这时,林晚也搀扶着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的刘雯走了出来。刘雯眼睛还是红的,但看到一桌人,尤其是钟浩然的家人,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低声打了个招呼:“叔叔,阿姨,爷爷……”
“哎,好孩子,快坐快坐。”钟母连忙招呼,心疼地拉着她坐下,“看你瘦的,这几天肯定没吃好睡好,今晚多吃点,什么都别想。”
众人围桌坐下。布欧则乖巧地蹲在林晚脚边的地上,舔着自己的爪子,对桌上的饭菜似乎兴趣不大。
钟老爷子作为一家之主,率先拿起酒壶,给苏念、山魈和钟国涛面前的酒杯倒满那香气扑鼻的散白,又给女士们倒了自家酿的米酒。酒过三巡,几杯高度白酒下肚,饭桌上的气氛明显活络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般凝重压抑。
话匣子也就此打开。
通过交谈,苏念了解到,钟浩然的父母钟国涛和母亲李秀娟(钟母)其实并不常年住在村里。他们早年在外面做生意,跑运输、包工程什么的,赚了些钱,也在城里安了家。除了过年过节或者族里有大事必须回来,平时很少待在祖地。这次是因为钟家发出了紧急召集令,所有在外子弟必须回村,再加上钟浩然第一次带了“女朋友”刘雯回来,他们这才一起回了村。
“唉,谁知道回来就碰上这档子事!”钟国涛打了个饱嗝,脸颊有些泛红,带着点酒意抱怨道,“好好的生意都耽搁了……不过话说回来,浩然这小子行啊,不声不响就找了个这么俊俏的城里姑娘……”他说着,还冲刘雯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
刘雯脸一红,低下头小口吃着饭。
苏念暗自探查,心中更是惊讶。钟国涛是第六境中期,而看似温婉的李秀娟,气息竟比钟国涛还要浑厚绵长一些,恐怕已臻第六境巅峰!钟老爷子更是深不可测,估计至少也是第六境巅峰,甚至可能摸到了第七境的门槛!钟家底蕴之深,果然不容小觑。
聊着聊着,话题自然又回到了祠堂下的豫州鼎。
苏念放下酒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钟爷爷,您之前说钟家世代看守祠堂,镇压凶魂。但晚辈有一事不解,既然那些凶魂如此危险,为何不设法超度或者彻底消灭,而是要选择一直镇压呢?这不是……始终留着一个巨大的隐患吗?”
在他看来,悬壶一脉的理念更倾向于根除病源,这种长期镇压的方式,总让人觉得不安。
还没等钟老爷子回答,旁边喝得有点上头的钟国涛就猛地一拍大腿,带着一种近乎“没心没肺”的语气嚷道:“哎呦!小苏你这就不懂了吧!超度?那多费事啊!还得做法事,念经,消耗法力,效果还不一定好!彻底消灭?那得更费劲了!有些几百上千年的老鬼,凶得很呐!”
他夹了一大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继续说道:“咱家里现成放着豫州鼎这么个‘大神器’,底下本来就压着那么多凶魂了,再多压几个算个啥?就跟往仓库里扔东西一样嘛!省时省力又省心!俺们爷几个以前在外面遇到那些搞不定的、特别凶悍的魑魅魍魉,都是想办法擒住了,直接带回村里,丢进祠堂底下完事!多痛快!”
他说得眉飞色舞,甚至还带着点“俺们真聪明”的小得意:“反正事儿当时平了就行了呗!以后的事儿?以后让后人去解决嘛!老祖宗不就是这么干的?咱这是继承传统!”
“噗——”正在喝汤的林晚差点一口汤喷出来,赶紧捂住嘴,呛得直咳嗽。苏念和山魈也是听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桌子上了。
还有这种操作?!这已经不是留隐患了,这简直是往火药桶里不断塞炸药啊!
钟老爷子显然也觉得儿子这话说得太混账,太丢份儿,老脸有些挂不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呵斥道:“滚犊子!胡说八道些啥!那是无奈之举!有些凶物秉天地戾气而生,极难彻底毁灭,强行消灭可能引发更大灾劫,镇压是当时最好的选择!”
教训完儿子,他又转向苏念,试图挽回一点钟家的形象,捋着胡子,带着几分追忆往昔的神情说道:“小苏啊,你别听这混小子瞎咧咧。其实吧,俺们钟家世代以降妖除魔为己任,当年俺年轻的时候,那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本事大着呢!曾经在邙山独战三具百年飞尸,一把桃木剑舞得虎虎生风,最后把它们全都……”
眼看老爷子又要开始跑偏,吹嘘自己当年的英勇事迹,钟国涛不乐意了,借着酒劲打断道:“得了吧爹!您就别吹了!您那点事儿俺都听俺爷说过八百回了!不就是靠着老祖宗传下来的几张宝贝符箓才侥幸赢的吗?要论真本事,还得是俺!俺当年在黄河边上,遇到那成了精的鲶鱼怪,兴风作浪吞了好几条船,俺一个人一把……”
“放屁!你那鲶鱼怪才几年道行?俺打飞尸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俺那叫实战!您那就是靠祖宗荫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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