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这一切,云清瑶也微微喘息起来,连续救治两人,对她心神的消耗极大。
“凌姐,他们的毒素非常罕见且霸道,”云清瑶看向凌璐,语气无比严肃,“我暂时稳住了他们的性命,钟浩然的情况更危险,需要尽快找到对应的解药或者更有效的祛毒之法。苏念的针毒被暂时封锁,但拖延下去,一旦毒性积累冲破封锁,后果不堪设想。”
凌璐脸色铁青,她看着生死不知的钟浩然和强忍痛苦的苏念,一股怒火与寒意交织在心头。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询问细节:“把事情的经过,尤其是那两个黑袍人的手段,尽可能详细地告诉我。小雨,你刚才在电话里似乎有所发现?”
墨小雨点了点头,努力平复情绪,将之前发生的一切,从阵法被破,到黑袍人3号逃走,4号如何用回马枪伤到钟浩然,又如何用精妙暗器和毒雾暗算苏念与钟浩然,最后借助混乱逃脱的过程,详细叙述了一遍。她尤其重点描述了4号那神乎其技的暗器手法,以及那圆球爆开的惨绿色毒雾和苏念所中的牛毛细针。
听着墨小雨的叙述,特别是听到那暗器手法“明暗结合、虚实相生、精准到毫厘”,以及那混合性烈毒时,云清瑶的眼神微微闪动,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但她并未立即开口,只是静静听着。
凌璐则是越听脸色越是凝重,她看向苏念腿上那经过处理依旧触目惊心的伤口,沉声道:“这种用毒和暗器的手法……绝非寻常邪修。小雨,你之前说,怀疑是……”
墨小雨深吸一口气,再次确认道:“凌璐姐,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他们刻意掩盖了来历,功法也很杂。可最后那4号展现出的,对‘器’与‘毒’那种极致运用和算计的风格,非常像……蜀中唐门的手段。”
“唐门?!”
此言一出,除了似乎早有预料的云清瑶,凌璐和她带来的几名行动队员脸色都是剧变!身为特事局成员,他们太清楚“唐门”这两个字在里世界代表着什么——传承悠久,底蕴深厚,手段诡谲莫测,亦正亦邪,极少涉足世俗纷争,但一旦与他们扯上关系,往往意味着极大的麻烦!
“唐门……他们怎么会和长生组织的余孽搅在一起?还对你们下此毒手?”凌璐眉头紧锁,感觉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和棘手。特事局并非没有关于唐门的档案,但这个门派向来封闭,情报极少,且他们极少主动招惹是非,这次的行为完全不符合其一贯作风。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观察着苏念伤口的云清瑶,忽然轻声开口,她的声音如同清泉滴落玉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却又透着凝重:
“墨姑娘的判断,恐怕……八九不离十。”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她身上。
云清瑶指着苏念的伤口,耐心解释道:“我曾在家中的古籍残卷中见过类似的记载。唐门秘毒,种类繁多,变化无穷,但其核心特点之一,便是‘毒性相生,如跗骨之蛆’。苏念所中的这种针毒,兼具‘蚀脉’、‘冰髓’、‘燃血’数种特性,并能吸收外力滋养自身,这正是唐门某些高阶混合毒素的典型特征。尤其是这毒素中蕴含的那一丝极其隐晦、却韧性极强的‘灵毒’,非唐门秘传手法难以炼制。”
她又看向脸色黑灰、气息微弱的钟浩然:“而他吸入的毒雾,虽然表现形式不同,但核心毒性与这针毒同出一源,只是更加爆烈,侧重于瞬间破坏与麻痹。这种将同源毒素开发出不同形态和应用方式的手段,也是唐门的拿手好戏。”
她顿了顿,看向凌璐和苏念,给出了更明确的线索:“根据古籍描述和毒素特性来看,这很可能是唐门中较为阴损的一支——‘影煞’一脉擅长使用的‘千机毒变’之术。‘影煞’一脉精于暗杀与诡道,他们的毒,往往更加注重隐蔽性、持续性和难解性。”
“影煞一脉……千机毒变……”凌璐喃喃重复着这两个陌生的名词,眼神锐利起来。这无疑是极其重要的线索!“清瑶,既然你能认出这毒素来历,那是否有解毒之法?”
云清瑶却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凌姐,恕我学艺不精。唐门之毒,素来是‘一门毒,一门解’。外人想要解除,难如登天。我所学医道,虽能辨症,也能暂时压制,但若要根除,除非能找到唐门特制的对应解药,或者……以远超施毒者的精纯修为,辅以极其罕见的天地灵物,强行炼化拔除。后者,以我目前的能力,以及我们现有的资源,几乎不可能做到。”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心头。连玄门医字脉的传人都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一直强撑着的苏念,因为云清瑶刚才以紫霄雷针逼毒消耗了大量精力,加上毒素的持续影响,意识终于开始模糊。在陷入半昏迷状态前,他仿佛梦呓般,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
“旗……黑色的旗……3号……带走的……‘东西’……不能……让他们……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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