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娇娇在姜饼岩盆地里待了整整一个月。
三个小家伙长得飞快,云念安作为哥哥,已经能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到处看,小手攥着她的手指时,力道竟带着股不容错辨的执拗;云望海总爱盯着蜂蜜泉看,小脚丫蹬着棉垫,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进那片金色的溪流里;云知味最安静,常常窝在她怀里,小鼻子嗅来嗅去,像是在分辨空气里的甜香。
这日清晨,云娇娇正用温水给孩子们擦拭,忽然听见结界外传来细碎的响动。她展开神识一扫,发现是上次送进来的士兵,正背着个巨大的藤筐,小心翼翼地在姜饼岩外围徘徊。
“云同志?您在里面吗?”士兵的声音带着试探,“我们发现这附近的结界能量很稳定,想着您可能需要补给……”
云娇娇撤去结界一角,露出张温和的笑脸:“麻烦你们了。”
士兵看到她怀里的三个孩子时,惊得差点把藤筐摔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圆:“这、这是……”
“我的孩子。”云娇娇抱着云知味,让她看看外面的世界,“辛苦你们送些干净的布料和饮用水,其他的不用操心,这里的蜂蜜和姜饼岩就能应付。”
士兵这才回过神,赶紧把藤筐递进来——里面除了布料和水,还有几包压缩饼干和一本最新的军报。“团长说,要是您需要帮忙,就发信号弹,我们随时能过来。”他挠了挠头,视线忍不住又往孩子们身上瞟,“这三个小家伙……真精神。”
云娇娇笑着道谢,待士兵离开后,重新布好结界。她翻开军报,上面印着蓝星的新闻:联合学校已经开学,爷爷奶奶在萨满巫术班很受欢迎;弟弟在军校的体能考核拿了第一;妹妹的海疆漫画出版了,销量不错。
字里行间都是安稳的烟火气,看得她心里暖暖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们开始学着爬。云念安总爱往姜饼岩的阴影里钻,仿佛天生喜欢安静;云望海最调皮,常常拖着条小毯子往蜂蜜泉爬,被她抓回来时,小脸上还沾着金灿灿的蜜;云知味则喜欢啃咬那些会滚的芝麻汤圆兽——当然,只是用小手拍打着玩,从不敢真的下嘴。
云娇娇偶尔会带着他们在盆地里散步,教他们辨认红糖沙漠的植物:会流糖浆的仙人掌,叶子是薯片做的灌木,还有开着糖果花的矮丛。云知味最感兴趣,小手总想去摘花瓣,被扎了几次后,学乖了,只敢远远地看着。
这天傍晚,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奶油云聚成厚重的云层,空气中弥漫着股不同寻常的甜腥味。云娇娇心里一紧,将孩子们护在怀里,神识瞬间铺展开——红糖沙漠的边缘,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里涌出黑色的雾气,所过之处,红糖沙凝结成坚硬的块,糖浆河的水流变得浑浊。
“是那个黑影。”她低声自语,眼神沉了下来。这股气息,和当年在修仙世界遇到的一模一样,只是比那时更加强大。
黑影似乎被孩子们的气息吸引,雾气翻涌着往盆地这边靠近。云娇娇将孩子们放进用面包树叶编的摇篮里,又在摇篮外布了三层结界,每一层都融入了极品灵石的能量。
“乖乖待着,妈妈去去就回。”她在每个孩子额头印下一个吻,转身时,眼神已变得凌厉。
她走出结界,挥手召出穿云梭,银质的梭身在空中划过冷光。黑影似乎没想到会遇到阻拦,雾气猛地收缩,化作一张巨大的鬼脸,尖啸着扑来。
“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云娇娇冷哼一声,灵力灌注全身,穿云梭带着破空之声撞向鬼脸。金色的灵力与黑色的雾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空气中的甜腥味更浓了。
打斗声惊动了远处的士兵,他们的信号弹在天空炸开,红光闪烁。但云娇娇知道,这不是他们能插手的战斗。
黑影的力量比预想中更强,显然这些年吸收了不少世界的能量。云娇娇渐渐落入下风,肩头被雾气扫到,火辣辣地疼。她咬牙坚持着,目光始终锁定着盆地的方向——那里有她必须守护的人。
就在这时,盆地里突然传来三声清亮的啼哭。紧接着,三道光芒从结界里冲天而起:红色的凤凰虚影,蓝色的鱼形灵光,还有紫色的铃兰花冠。三道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狠狠砸向黑影。
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雾气剧烈翻滚,显然受了重伤。它忌惮地看了眼盆地的方向,转身化作一道黑流,钻进了裂缝深处,消失不见。
云娇娇松了口气,踉跄着回到盆地。摇篮里的孩子们已经不哭了,正睁着眼睛看她,小脸上满是好奇。云念安的眉心,凤凰虚影若隐若现;云望海的手腕,水纹印记闪着蓝光;云知味的发间,铃兰依旧绽放。
原来,他们继承的不只是生命,还有她和……他的力量。
士兵们赶过来时,只看到平静的沙漠和结界上流转的微光。云娇娇站在姜饼岩旁,望着裂缝消失的方向,轻声道:“告诉团长,这里暂时安全了。”
夜色重新笼罩沙漠,蜂蜜泉的水流恢复了清澈,姜饼岩的香气依旧浓郁。云娇娇抱着三个孩子,坐在泉边,看着他们熟睡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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