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柳成守捏着茶匙,从锡罐里舀出一撮碧螺春,茶叶蜷曲如雀舌,带着干爽的清香。白瓷盖碗预热过,他将茶叶轻撒入碗中,沸水沿碗壁缓缓注入,水汽腾起,漫过鼻尖。
茶叶在热水中慢慢舒展,汤色渐染成浅嫩的黄绿,茶香愈发清鲜。坂柳成守提起盖碗,刮去浮沫,手腕轻旋,将茶汤滤入公道杯,再均匀分入两只小盏,每盏恰好七分满。
一盏放到一年级B班班导真嶋智也面前,另一盏则是自留,坂柳成守将茶盏轻搁在自己面前的案几上,指尖仍搭在圈足边缘。
“真嶋老师,有栖在班里过得不错,都是多亏了你的照拂。”
真嶋智也不敢托大,毕竟眼前的人不仅是自己学生的父亲,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授业恩师。
“职责所在,不敢当‘照拂’二字。”真嶋智也微微颔首,姿态谦和却不失分寸,手下意识收紧了茶盏,
“坂柳同学自身能力卓绝,无论是学业成绩还是班级统筹,都远超同年级学生,能成为B班的核心是她的实力。我不过是依照学校规则,为所有学生提供公平的竞争环境,尽到班导的本分而已。”
“哎,这时候就不要谦虚了,你,星之宫,坂上,茶柱都是我带过的学生,你们的秉性我都是了解的。”
一阵寒暄过后,坂柳成守提出了疑问:
“说起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从我这得到答案吗?要不然以你的性格不会来找我的。”
真嶋智也握着茶盏的手指猛地一紧,茶汤在盏中漾起细小的涟漪,方才的谦和神色里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拘谨。他垂眸沉默片刻,指尖反复摩挲着瓷盏冰凉的边缘,像是在斟酌措辞。
茶室里只剩窗外竹叶的沙沙声,碧螺春的清鲜茶香渐渐沉淀,衬得这片刻的沉默愈发明显。
坂柳成守并未催促,只是端起自己的茶盏浅啜一口,目光平和地落在对面的真嶋智也身上——他太了解这位学生的性子了,沉稳内敛,若非事出有因,绝不会主动打破“各司其职”的边界。
良久,真嶋智也才缓缓抬眼,语气凝重而坦诚:“理事长果然机敏。我此次前来,确实是有件事百思不解,特来向您求证。
“今年的体育祭是否过于‘特殊’了?”真嶋智也的声音压得更低,眉宇间的凝重愈发明显,
“往年体育祭向来以传统竞技项目为主,规则清晰、比拼直观,从未有过偏离体力竞技的设置。
但此次不仅要增设了棋类对抗赛,我还听闻学生会那边正在评估“趣味竞技”等项目——这些与体育祭的核心定位怕是相去甚远。”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在茶盏边缘划着圈:
“更让我疑虑的是,这些新增项目的提议,似乎与坂柳同学有关。棋类比赛是她授意葛城提交,后续的几个备选项目,也隐约能查到各班学生的推动痕迹。学生会对此不仅没有反对,反而公开表示支持创新。”
“更让人不解的是,教务处此次竟格外配合,不仅快速通过了项目审批,还主动协调场地、器材等事宜,这与往年‘层层审核、从严把控’的作风大相径庭。”
真嶋智也的指尖停在茶盏边缘,语气里的困惑更浓,“我并非反对体育祭推陈出新,只是这些变动太过突兀,且所有新增项目都避开了剧烈运动,偏偏与坂柳同学的身体状况高度契合——难免让人疑惑,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特意为之?”
他抬眼看向坂柳成守,目光里带着几分审慎,却无半分冒犯:
“您向来强调‘规则面前人人平等’,体育祭更是学生凭实力公平竞技的舞台。往年即便有学生因身体原因无法参与部分项目,学校也只是提供基础便利,从未如此大规模调整核心项目设置。我担心这样的‘特殊’,会让其他学生觉得规则可因个人情况随意变动,既违背了‘实力至上’的初衷,也可能引发不必要的质疑。”
茶室里的静愈发明显,碧螺春的清香似乎也压不住这份沉甸甸的疑虑。真嶋智也放缓了语气,补充道:
“我今日前来,并非质疑坂柳同学的提议本身——棋类、趣味竞技确实能让更多学生参与其中,有其价值。只是想向您求证,这些变动是否经过了完整的决策流程?背后是否有更深层的考量?我身为B班班导,既需维护班级利益,也得守住学校规则的底线,不想因信息偏差误判方向。”
真嶋智也觉得学校已经陌生让他有些不安了,这还是高度育成吗?
坂柳成守听完,指尖轻轻转动茶盏,茶汤在盏中漾起细微的波纹。他的神色依旧平和,却在抬眼时,眼底多了几分了然的沉静:
“你的顾虑合情合理,这些变动背后确实有我默许的成分,但并非你所想的‘特殊对待’或者说我授意的。”
“真嶋,你有时会不会觉得自己死气沉沉的?”
坂柳成守的一个问题瞬间打懵了真嶋智也,但还没等他答复,坂柳成守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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