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五排时间很固定，打完第五把之后，时楷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时间。
“啊呀，该上楼哩，不然经理该过来扣钱了。”
“走走走。”杨箫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对着直播摄像头道，“今天就播到这里哈，下播了。”
弹幕老师们已经习惯了他们每天下播的时间点，开始跟杨箫说拜拜。
而周星阑那边却有些不一样。
毕竟周星阑也不常开直播，好不容易开了一次，弹幕老师们自然是想让他多播一会儿的。
周星阑刚想说自己该走了，一抬眼就看见了弹幕老师们在刷屏。
刷屏的内容还特别逗，一水的“我们不说再见好不好”。
周星阑看着她们扯皮，有些无奈地笑着：“不是我要跟你们说再见，我再不走，就要扣钱了。”
【没事哥哥，我知道你不差这点钱。】
【就是，多陪我们一会儿嘛】
【你这个月的时长还没到呢，现在就走啊？】
周星阑看着弹幕，一些无奈地笑着。
齐绥时没有开直播，倒是更轻松一点，把自己的手机一拿，就走出了训练室。
看见齐绥时起身离开，周星阑也不再和弹幕老师们瞎聊了。
“好啦，真的要走啦，我们过一段时间再见面哈。”
说完这句话后，他不再理会弹幕的挽留，直接关掉了直播。
直播哪有追小狐狸重要啊。
齐绥时走的很快，走回自己房间之后，缓缓舒出一口气，开始思考待会儿要怎么和周星阑说。
他还没想多久，就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还伴随着周星阑的声音。
“小时。”
齐绥时深吸一口气，应了一声后打开了门：“进来吧。”
周星阑于是走了进去，一进去就朝着齐绥时弯眼笑，装的很乖的样子。
齐绥时指了指桌子旁边的椅子：“……坐那儿吧。”
周星阑嗯了一声，在齐绥时给自己指定的位置上坐下，随后看向齐绥时：“继续？”
齐绥时在自己的床边坐下，听见这句话点了一下头。
“你……相信动物能变成人吗？”
他这句话直白的可怕，让周星阑愣了一瞬。
“动物……变成人？”周星阑瞬间想到的就是老板之前跟他说的，关于《海的女儿》的事，“类似于《海的女儿》？”
齐绥时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周星阑能直接想到这一点，但还是点了一下头。
“所以，你是想说……”看着齐绥时这个样子，周星阑心里暗暗产生了一个猜测，但又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你其实不是人类？”
这可能吗？
“唔……”齐绥时盯着周星阑，轻声道，“我希望……你不会害怕。”
说完这句话，他低下头没有再去看周星阑。
周星阑低声应答着：“嗯。”
“你还是先闭眼吧。”齐绥时低着头，“我说睁眼的时候，你再睁开。”
周星阑心中莫名涌起几分忐忑，但还是按照齐绥时说的闭上了眼。
齐绥时看着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的周星阑，深吸一口气，也闭了一下眼。
在睁开眼的时候，他头上就多了一对耳朵。
他定定盯着周星阑俊美的脸，开口的时候，声线因为紧张绷的很紧。
“……睁眼吧。”
听见这句话，周星阑缓缓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对几乎要融入少年发色里的耳朵，随后视线下移，他看见了齐绥时因为紧张而微微闭着的眼。
最后，他的视线还是回到了齐绥时的脑袋上。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触碰齐绥时的耳朵。
直到感受到真实且温热的触感，他才意识到——
这耳朵是真的。
齐绥时紧张了半天没听见周星阑说话，反而被这不着调的人摸了耳朵，瞬间不紧张了，抬眼就去看周星阑。
周星阑神色里带着稀奇：“这是……真的啊？”
“手感好好。”
听见周星阑这句话，齐绥时实打实地愣住了。
这个发展情况好像不太对吧？
不应该是瞪着眼离他三米远，然后说什么“你怎么会有耳朵你不会是妖怪”之类的话吗？
“你……不觉得奇怪吗？”于是他开口询问。
听见这句话，周星阑沉默了一下。
基地的隔音很好，在房间里说话再大声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但就现在的情况来说，这个氛围沉默得可怕。
齐绥时问完这句话之后，深吸一口气，等待着周星阑的回答。
其实他不敢听这个答案，就像刚进入这个城市的时候，不敢去询问那个少年的踪迹那样。
他想知道答案，但也害怕听到答案。
他怕周星阑哪怕一秒钟的犹豫和沉默。
但周星阑没有。
“要是说不奇怪的话，你才会觉得奇怪吧。”周星阑的声音带着笑意，语气却温和得要命。
“我的确有些意外，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而且有一点我想的很清楚。”他放在齐绥时耳朵上的手挪到了小狐狸的脸侧，安抚性地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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