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惊。
如果说苏念之前的行为只是让陆景深感到诧异,那这句“你的腿,我能治”,则无异于在他早已死寂成灰的心底,投下了一颗原子弹。
轰然巨响后,是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陆景深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荒谬,以及被戏耍后的愤怒。
从他受伤到现在,他见了多少国内顶尖的专家?得到的答案无一不是“神经损伤不可逆转,终身瘫痪”。可现在,这个刚过门、身份不明的女人,竟然大言不惭地说她能治?
她凭什么?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和戏耍。”
许久的沉默后,陆景深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他眼中的滔天巨浪已经平息,重新化为一片死寂的寒潭,甚至比之前更加冰冷,带着一种被触及逆鳞的危险。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她想留下来,想在这个家里站稳脚跟,而耍的又一个新花招罢了。用他最深的伤疤,来换取她的立足之地。
可笑至极。
“怜悯?”苏念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那双清亮的眸子里瞬间染上了几分现代人特有的疏离和嘲弄,“你想多了。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值得投资的‘潜力股’,一个暂时落魄的合作伙伴。”
她上前一步,微微俯身,双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将他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陆景深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角混合着草药的清香。
“别说你一无所有,你不是还有病吗?”苏念的语气轻描淡写,说出的话却像最锋利的刀子,精准地剖开他坚硬的外壳,直戳他血淋淋的内里,“嘴硬对你的病情可没有任何好处。还是说,你就打算这么一辈子坐下去,当个任人摆布的废物?”
“废物”两个字,让陆景深的瞳孔狠狠一缩,放在扶手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泛白。
苏念却视而不见,继续用那清冷的声音,一下下地敲打着他仅存的骄傲。
“你想一辈子看着害你的人在外面逍遥法外吗?你想一辈子被你的亲妈亲妹妹当成累赘,用慢性毒药慢慢耗死吗?陆景深,你当兵时的血性呢?你骨子里的骄傲呢?全都被这破轮椅给磨光了?”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是啊,他怎么会甘心?
夜深人静时,那种骨头缝里都透出来的恨意,那种壮志未酬身先残的屈辱,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
看着男人眼中终于泄露出的那一丝不甘和挣扎,苏念知道,她的火候到了。
她直起身子,恢复了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开始清晰地抛出自己的筹码。
“你听好了,我的条件很简单。我们做一笔交易,结成同盟。”
“第一,我负责治好你的腿,以及你体内的毒。用我的专业知识,让你重新站起来。”
“第二,我帮你查明当年你受伤的真相,把藏在暗处的老鼠一只一只地揪出来,让你拿回属于你的一切荣誉和尊严。”
“而作为交换,”她顿了顿,眼神锐利如鹰,“在这个家里,你必须无条件地护着我,做我最坚实的挡箭牌,为我挡开所有的明枪暗箭。我们是盟友,不是夫妻。”
“等时机一到,你大仇得报,我拿到我想要的自由,我们就去民政局办离婚。从此,一拍两散,各不相干。”
这番话,条理清晰,逻辑缜密,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没有谈感情,只谈交易。这种纯粹的利益关系,反而让多疑的陆景深,第一次动摇了。
他抬起头,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她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希望,是比毒药更磨人的东西。他已经失望了太多次,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然而,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挣扎不已的时候——
“苏念!你个死丫头给我滚出来!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敢把钱都拿走,一分都不给你娘家留!你给我滚出来!”
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粗鄙不堪的叫骂声,打破了屋内的僵持。
是原主那个贪得无厌的妈,王翠花的声音。
苏念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那是一种从手术台上淬炼出来的,面对“病毒”和“垃圾”时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不等陆景深有所反应,苏念已经猛地转身。她甚至没多看他一眼,目光在屋里迅速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了门边那把用来扫地的、光秃秃的扫帚上。
下一秒,她快步走过去,一把抄起扫帚,浑身散发着一股“老娘今天不把你们头打掉”的彪悍气场,大步流星地就冲了出去。
那背影,决绝得像个要去炸碉堡的女英雄。
陆景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得一愣。
他摇着轮椅跟到门边,便看到院子里,原主的母亲王翠花正叉着腰破口大骂,旁边站着她那个游手好闲的宝贝儿子苏建国。母子俩的脸上,是如出一辙的贪婪和蛮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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