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老板铜炉中的灰烬尚未完全冷却,那份来自匿名寄信人的加密文档摘要,已经通过一条只有他和莉莉安知晓的、基于植物精油频率共振的“绿色通道”(艾登自称),悄然传递到了“华尔街意识游乐场”的核心数据库。苏杭将其与系统已有的零碎信息进行比对、解密和初步分析,一份关于“普世价值核算基金会”的模糊历史轮廓,逐渐浮现在联盟成员面前。
这个基金会活跃于二十世纪五十至七十年代,总部最初设在苏黎世,创始人是几位背景各异的学者:一位醉心于数理逻辑与伦理学的奥地利哲学家,一位试图用拓扑学模型描述文化演变的法国数学家,一位在战后反思经济制度、痴迷于“使用价值”与“交换价值”辩证关系的意大利经济学家,还有一位据说通晓多种古老占卜体系、坚信“价值流动遵循宇宙韵律”的印度神秘学家(记载存疑)。他们怀抱着乌托邦式的理想,试图超越冷战意识形态和布雷顿森林体系下的货币霸权,为“全人类共通的内在价值”建立一个跨文化的、可量化的“核算框架”。
他们的研究天马行空,混合了严谨的数学推导、晦涩的哲学思辨和近乎巫术的象征主义。比如,他们曾试图将“一次令人愉悦的交谈”、“欣赏日落的宁静时刻”、“完成一件有意义的手工”等非物质体验,通过复杂的问卷调查和心理物理学实验,折算成抽象的“幸福熵减单位”(HDU)。他们探索过基于全球能源通量(太阳能、地热等)动态分配“基础价值券”的模型,也研究过如何用各地特色农作物和手工艺品的“文化信息密度”来校准区域间的价值流动。甚至,根据一些残存的会议纪要,他们还秘密资助过早期关于“集体潜意识原型”与“市场情绪波动”关联性的超心理学实验,以及用特定频率声波影响植物生长和动物行为的边缘研究——后者与程砚秋和莉莉安现在在哈德逊河谷所做的,有着令人不安的相似性。
基金会一度吸引了不少理想主义科学家、艺术家和边缘思想家的加入,在学术界外围掀起过小小波澜。然而,其理念过于超前(或者说荒诞),方法论难以统一,内部很快因“究竟该用微分方程还是易经卦象来建模价值波动”这类问题陷入无休止的争吵。更致命的是,随着冷战加剧和全球经济体系日益固化,他们的“超主权价值核算”构想触及了太多现实利益和意识形态红线。来自传统学术界、情报机构乃至某些跨国资本的压力与渗透接踵而至。基金会内部也出现了分裂:一部分人主张更隐蔽、更技术化的研究;另一部分则倾向于与当时兴起的反文化运动和新左翼思潮结合,进行更激进的实践倡导。
最终,在一系列不明原因的实验室事故、关键成员“意外”身亡或失踪、以及资金链断裂的多重打击下,“普世价值核算基金会”于七十年代末悄然解散,大部分档案或被销毁,或散佚四方。其核心成员去向成谜,只有一些零碎的理念和技术片段,如同思想的孢子,飘散在时间的长河中,被后来一些另类经济学派、深层生态主义者、乃至某些高科技神秘主义团体偶尔提及或秘密传承。
“原来咱们玩的这些‘荒诞对冲’、‘生物频率’、‘社区信用’,几十年前就有一帮更猛的先驱搞过大规模理论建模了?”陆川看着苏杭整理出的摘要,啧啧称奇,“用微分方程和易经算价值?试图给全人类幸福标价?这帮老爷子老太太,脑洞比咱们还清奇啊!怪不得会散伙,这玩意儿听着就烧脑又容易吵架。”
莉莉安却若有所思:“他们失败的原因,或许不在于理念超前,而在于试图用一个统一的、宏大的‘框架’去囊括一切。价值,尤其是涉及人类体验和意识的价值,本质上是流动、多元且情境依赖的。强行核算,反而可能扼杀其生命力。我们的‘奶茶币’和‘鹦鹉实验’,或许无意中走上了另一条路——不去定义普世价值,而是培育具体而微的、基于真实互动和即时体验的‘价值共识胚胎’。”
程砚秋点头:“然也!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与其构筑空中楼阁,不若深耕方寸之壤,令生机自萌。前辈之失,在于‘执象’,吾辈之得,或在于‘舍形取意’。”
王铁柱从实用角度总结:“历史经验表明,此类探索易遭打压。我们需保持低调,分散风险,避免重蹈覆辙。同时,警惕是否有该基金会流散出的技术或理念,被敌对势力(如‘金融天灾’或其爪牙)利用或扭曲。”
就在这时,负责监控哈德逊河谷实时音频的程砚秋,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诸君快听!科科它……!”
众人立刻调出直播音频(经过处理,仅传输关键片段)。只听在一片午后慵懒的园区背景音中,科科清晰的声音响起,但内容不再是孤立的词汇:
“稳——安——咯!稳——安——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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