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老枪似乎对这种痛苦早已司空见惯,声音依旧平淡。他抬手指了指这个巨大管道节点的一个黑暗出口。那是一个直径接近两米的、锈迹斑斑的圆形管道口,里面漆黑一片,散发着更浓郁的霉味和骚臭味。“这鬼地方,别的没有,被母巢能量辐射过的耗子倒是一窝一窝的。运气好,能碰到几只变异的‘食腐鼠’,它们脑袋里那点东西,勉强能当‘零食’。”
他弯下腰,在他那巨大的工具箱里翻找着。片刻后,他拿出两样东西,丢在楚歌身边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哐当。
一把刀。一把造型极其粗犷、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的砍刀。刀身厚重,布满暗红色的锈迹和干涸的污渍,刀刃崩开了好几个口子,刀柄用肮脏的布条胡乱缠绕着。它看起来更像是屠宰场里用来剁骨头的工具,而非战斗的兵器。
当啷。
一个金属小盒子,比烟盒略大,表面没有任何标识,只有几个简单的接口。
“刀,砍。盒子,装核。”老枪言简意赅,“别指望你那条‘宝贝手臂’。抑制器锁着它,强行用,第一个被反噬啃掉的就是你自己的脑子。”他浑浊的眼睛扫过楚歌那因剧痛而扭曲的脸,“想要‘燃料’,就自己爬出去,用这把破刀,把那些耗子的脑袋撬开,把里面那点发臭的‘核’挖出来喂‘锁’。”
脊椎深处的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楚歌的神经,每一次都让他眼前发黑,几乎晕厥。那冰冷的“锈骨鸣”意念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催促着“燃料”。极致的痛苦和强烈的求生(或者说避免更痛苦)本能,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虚弱。
“呃…啊!”楚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从冰冷的地上撑起身体!动作牵扯到脊椎的剧痛和全身的伤口,让他眼前金星乱冒,又是一口带着腥甜的铁锈味的逆血涌上喉咙,被他强行咽下。
他颤抖着,伸出那只完好的、同样布满伤疤和污垢的人类左手,抓住了地上那把沉重的、锈迹斑斑的砍刀。冰冷的触感和粗糙的刀柄摩擦着掌心的伤口,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这微不足道的痛楚,反而让他混乱灼热的意识获得了一丝短暂的清醒。
他挣扎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双腿如同灌了铅,每一次迈步都牵扯着后背那嵌入脊椎的冰冷刑具,剧痛让他佝偻着腰,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汗水混合着污血,顺着额角流下,模糊了视线。
他踉跄着,走向那个散发着恶臭和未知气息的黑暗管道口。如同走向另一个地狱的入口。
老枪浑浊的眼睛看着他蹒跚的背影,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默默地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布满划痕的金属酒壶,拧开盖子,灌了一口浑浊的液体。
管道内部比外面更加黑暗、潮湿。粘稠的污水在脚下形成浅浅的水洼,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败气味。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浓烈的骚臭味几乎凝成实质。唯一的光源是管道壁上零星分布的、早已损坏大半的应急灯,它们投射下惨淡的、断断续续的光斑,将扭曲的管道壁和堆积的垃圾阴影拉得如同狰狞的鬼影。
滴答…滴答…某种粘稠液体滴落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楚歌左手紧握着那柄沉重的锈刀,刀尖拖在污水中,发出轻微的哗啦声。他的身体因剧痛和虚弱而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和浓烈的恶臭。脊椎深处的“锈骨鸣”如同一个永不满足的饿鬼,持续不断地用冰冷的剧痛啃噬着他的神经,催促着他寻找“燃料”。
突然!
左眼深处,那沉寂了几天的冰晶唇印,毫无征兆地微微一颤!
一股冰冷的警兆瞬间刺入脑海!比脊椎的剧痛更加尖锐!
“吱吱——!!!”
刺耳到几乎能撕裂耳膜的尖啸声猛地从前方一个拐角的阴影中爆发!伴随着粘稠液体被搅动的哗啦声!
一道暗红色的影子,带着腥风,如同离弦之箭般从黑暗中猛扑出来!速度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是食腐鼠!但绝不是普通的耗子!
它的体型大得像一条中型犬!覆盖身体的不是皮毛,而是湿漉漉、布满粘液的暗红色筋膜组织,如同被剥了皮!细长的尾巴如同一条骨鞭,末端长着尖锐的骨刺!最骇人的是它的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占据了大半个脑袋的、如同粉碎机般的巨大口器!口器里是层层叠叠、不断蠕动的、带着倒刺的惨白色利齿!浓烈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
魔化食腐鼠!
楚歌瞳孔骤缩!左眼冰晶唇印带来的冰冷视界瞬间展开!那怪物扑击的轨迹、口器张开的幅度、甚至利齿上粘附的碎肉都被清晰捕捉!
身体的本能想要闪避,想要挥动右臂那狰狞的骨爪!但脊椎深处的剧痛和冰冷的禁锢感瞬间提醒了他——右臂不能用!强行使用,抑制器会先一步撕碎他的神经!
只能用这把破刀!用这孱弱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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