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谷深处,远古星舰“不屈号”的残骸如同蛰伏的巨兽,在红色荒漠的映衬下显得愈发苍凉而肃穆。但与之前的死寂不同,如今这片区域充满了粗犷的生机。身材高大的碎星者们如同忙碌的工蚁,运用他们独特的力量和简陋的工具,清理着舰体外的沙尘,修复着破损的外部装甲。沉重的金属撞击声和带着喉音的呼喝声在谷底回荡。
临时营地位于舰体一个相对完好的巨大舱室内,用找到的隔热材料和金属板进行了简单的分割。中央的空地上,篝火(利用某种高能燃料块点燃)熊熊燃烧,驱散着从裂缝渗入的寒意。火上架着一口不知从哪个储藏室翻出来的巨大金属锅,里面炖煮着雷顿用环境改造装置培养出的、勉强可食用的苔藓和一种本地挖掘出的、富含水分的块茎,散发出怪异但能提供热量的气味。
楚歌赤裸着上身,站在舱室一角特意清理出的空地上。他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在进行着一种极其怪异的“舞蹈”——他的动作时而缓慢如陷泥潭,每一个抬手投足都需耗费巨力,肌肉贲张,青筋暴起;时而又快如闪电,身影模糊,带起道道残影。他周身的空气肉眼可见地扭曲着,重力场在不断剧烈变化,时而将他死死压向地面,时而又仿佛要将他抛向空中。
这正是纳格卡为他安排的“重力锻体”。碎星者一族坚信,肉体是承载力量的基石,而对重力的极致掌控,首先源于对自身重心的绝对控制和在任何重力环境下都能发挥出巅峰战力的适应力。纳格卡利用其能力,在楚歌周围制造出一个复杂多变的重力训练场,模拟着宇宙中各种极端环境。
汗水如同溪流般从楚歌古铜色的皮肤上滑落,滴落在被踩得坚实的地面上,瞬间就被异常重力蒸发或压入缝隙。他的眼神却异常专注,混沌重瞳紧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在捕捉着重力场那无形的脉络。每一次重力的骤变,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但痛楚回廊早已运转到极致,将这份痛苦转化为对肌肉、骨骼、乃至能量回路的更深层次淬炼和掌控。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密度在增加,细胞活性在重力碾压下变得愈发坚韧,对能量的传导和储存效率也显着提升。更重要的是,他对“力”的理解,不再局限于简单的能量冲击,开始触及到更深层的法则本质。
“哼,小子,悟性还不错。”纳格卡抱着粗壮的手臂,靠在门口看着,熔岩竖瞳中难得流露出一丝满意。“比我们族里那些只知道用蛮力的蠢货强点。记住这种感觉,重力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可以驾驭的坐骑!等你什么时候能在百倍重力下行动自如,在失重状态下拳劲不减,才算刚刚入门!”
楚歌没有回答,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身体的微妙变化和对重力场的感知中。他尝试着将一丝混沌能量模拟出重力场的特性,虽然极其粗糙,但已初具雏形。这种修炼方式,痛苦却高效,让他着迷。
另一边,楚璃则安静地坐在一堆废弃的控制台零件旁。她没有进行高强度的体能训练,而是沉浸在对碎星者古老壁画和残留数据的研究中。这些壁画记载着碎星者一族的起源、信仰、以及与“噬神者”军团战争的片段。那些粗犷的线条和充满力量的图案,似乎与她体内那股融合了星灵创造与绯月毁灭的力量产生了某种深层次的共鸣。
她的指尖偶尔会无意识地在空气中划过,留下淡淡的、混合了星辉与暗红的能量轨迹,这些轨迹会短暂地扭曲周围的光线,甚至引动微弱的引力波动。纳格卡有一次无意中看到,眼神变得极其凝重,低声嘟囔了一句古老的碎星者谚语,大意是“平衡的刀刃,行走于创造与终末之间”。他对楚璃的态度,在彪悍之外,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和……隐约的期待。
雷顿则成了最忙碌的人。他凭借着扎实的机械知识和碎星者提供的部分工具(这些工具大多沉重无比,需要借助机械臂或碎星者的帮助才能使用),疯狂地投入到两艘飞船的修复工作中。碎星者的科技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尤其是他们对高强度合金的冶炼技术和一种基于重力原理的能源核心(虽然大部分已损坏),让他如痴如醉。
他发现,“不屈号”的主引擎损坏过于严重,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修复。但星舰内部一些辅助系统、武器模块(尤其是几门还能用的重力炮)以及防护力场发生器,经过抢修,有恢复部分功能的希望。而他们自己的那艘小飞船,则在碎星者材料的加固和部分替换下,修复进度大大加快,至少看起来不再像一堆随时会散架的废铁了。
日子就在这种紧张而充实的氛围中一天天过去。基地初具雏形,有了基本的水源收集(从空气中冷凝和挖掘地下冰层)、食物供给(苔藓农场和偶尔猎到的本地耐旱生物)和防御体系(修复的自动炮塔和碎星者战士的巡逻)。
然而,宁静总是短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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