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戴上耳机开始抓数据,指尖飞快敲击键盘,调原始视频、校时间戳、比服务器日志。赵勇则翻打印出来的街拍图,一张张对比背景细节,想找哪怕一丝异常——一辆不该停的车,一个多余的人影。
我在白板上标出三人最后出现的位置,用红笔圈起来,连成一条斜线。这条线从西北向东南延伸,刚好绕开派出所巡逻路线,也避开夜间巡查重点区。而且沿途摄像头大多是老型号,维护少,部分甚至还在用没加密的传输协议。
“这不是巧合。”我说,“他们在躲执法响应路径。”
李悦忽然抬头:“我找到一点痕迹。那个穿红棉袄的女人消失前,周边四个摄像头都被打了时间差干扰。攻击源IP跳了七次,最后一次指向一个已经注销的社区服务站服务器。”
“哪个站?”
“光明路临时救助点,去年年底因为资金问题关停了。”
赵勇立马起身:“我去现场看看。”
“等等。”我拦住他,“先查这个服务站的合作单位是谁。”
他停下。
我继续说:“如果有人用废弃站点做中转,说明他们对我们布防很熟。不一定是街头团伙,可能是有技术支持的组织。而且……”我看向李悦,“能伪造自检信号,意味着他们掌握了底层通信协议,甚至可能接触过系统核心。”
李悦快速操作,三分钟后低声说:“这家服务站的IT维护合同,签给了一家叫‘信联通’的小公司。注册地址在开发区,法人是空壳,但技术备案人……”她顿了顿,“曾是‘暗网联盟’外围的技术员,半年前销户失联。”
我和赵勇对视一眼。
这不是新冒头的团伙,是旧网里的残丝,在重新结网。
“他们知道‘回声计划’在盯边缘人群。”我慢慢说,“所以专挑我们刚发现、还没来得及救的人下手。不是为了钱,也不是报复,是为了证明——他们还能躲过我们的预警。”
赵勇皱眉:“可他们要这些人干什么?又搞实验?上次K-7那批人不是都判了吗?”
“还不清楚。”我看着白板上的三点连线,“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不再满足于藏在暗处。他们在测试系统的漏洞,也在试探我们的反应速度。也许下一步,就是冲着系统本身来。”
李悦摘下耳机:“我已经把这三起标记为关联案件,加密归档。要不要上报?”
“先别急。”我说,“郑铭昨天刚警告我别越权,这时候报上去,只会被当成干扰项压下来。而且……”我看向屏幕,“我们现在只有推测,没有实证。监控中断不能定性为犯罪,数据跳转也可能是误报。一旦打草惊蛇,对方很可能换策略,到时候我们连追的机会都没有。”
“那就自己查。”赵勇喝完豆浆,把纸杯捏扁扔进垃圾桶,“从‘信联通’入手,查它过去六个月的所有项目记录。尤其是有没有接过政府系统的外包。”
“还有,”我补充,“调取这三人失踪前七十二小时的所有行踪。有没有见过陌生人,接过电话,去过哪些地方。哪怕买一瓶水、问一次路,也可能藏着线索。”
李悦点头:“我来做行为建模分析,看看能不能还原他们是怎么被引过去的。”
“我去跑外勤。”赵勇拿起外套,“至少得知道那个配电房里有没有脚印、纤维之类的。”
我坐回电脑前,新建了一个文件夹,输入四个字:影蚀行动。
下面分了三个子目录:人员轨迹、技术溯源、现场物证。
点击保存时,鼠标顿了一下。
上一次捣毁K-7据点,我们都以为结束了。那时缴获了大量非法实验资料,揭露他们用流浪者做药物测试,把数据卖给境外机构。结案发布会上,领导说是社会治理智能化的重大胜利。可现在看,或许只是对方换了方式——从肉体控制变成信息操控,从明面绑架变成隐形收割。
李悦忽然轻声说:“刚刚系统又弹了一条预警。”
我立刻看向她的屏幕。
【风险等级:一级】
姓名:未知
性别:男
年龄:约50岁
最后位置:铁西巷与新华路交叉口西北角监控
行为特征:坐地抱膝超三小时,衣着单薄,多次抬头看商铺后窗
备注:近十天内三次触发低温滞留预警,均未响应处置
我放大截图。男人低头缩在墙角,手插进袖管,脸藏在帽子里。但在他身后的玻璃窗上,倒映出一个模糊身影——站着,不动,离他不到五米。
而那个位置,根本没有摄像头。
“这不是孤立事件。”我说,“他们已经开始在预警目标周围布控。”
赵勇抓起对讲机:“我现在就去铁西巷。”
“别贸然靠近。”我叫住他,“先联系街道网格员,确认附近有没有开放安置点。巡警在两个街区外待命,随时接应。记住,不要打草惊蛇,重点观察有没有可疑车辆或电子设备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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