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在草地上,露水打湿了我的裤脚。空气很冷,带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天边发白,云变成淡金色,阳光从树缝里照下来,在地上留下一块块影子。远处的山看得清楚,主楼静静立在那里,像一头趴着的野兽。
我蹲在赵勇旁边,看他胸口一起一伏。他的呼吸比昨晚稳多了,烧也退了些。昨晚那枪擦过肩膀,撕开皮肉,流了很多血。他能撑到现在,靠的是意志。可再强的意志也扛不住一直发烧和伤口感染。他脸色还是青的,嘴唇干裂,额头冒汗,头发被汗水粘在额头上。伤口包了纱布,边缘有点红,还渗出一点黄水。我知道这是发炎了,要是不处理,迟早会变严重。
李悦坐在一边,手里抓着那台坏了的终端。外壳变形,屏幕碎成网状,边上发黑,明显是被电烧的。这是我们唯一能连系统的设备,现在成了废铁。她盯着它看,眼神空空的,好像还能看见里面的字和代码,还有那个一闪而过的“权限开放”界面——只差一步。
她的指甲断了,手指上有旧伤疤,可她握得很紧,不肯放手。风吹乱她的头发,露出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她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睡觉了,但她不敢闭眼。每次一闭眼,就会想起那天晚上,终端突然爆炸,火光从手里炸开,碎片划破皮肤,赵勇倒下的画面一遍遍出现。
她抬头问我:“现在怎么办?”
我没说话。风从林子里吹来,有点凉。我伸手进外套口袋,拿出一条布条。灰色的棉布,两指宽,本来是用来绑伤口的,后来我用它记我用了几次能力。上面有三道刻痕,每一道都很深,像是把痛刻进去。第四道还没划,但它总会来的。
我在管道口回溯了三十秒。当时我们刚突破防线,准备进通风井,但我感觉不对——太安静了。没有警报,没人增援,连摄像头都不动。我觉得有陷阱。于是闭上眼,发动能力,把时间倒回去三十秒,重新看那边的情况。果然,在我以为没人拐角处,出现了两个拿枪的人,正架电网。
代价是头疼。不是普通的疼,像是有人拿钉子往太阳穴里钻,再搅脑浆。眼前发黑,耳朵嗡嗡响,鼻子里还流出血。但我撑住了。只要没晕,就不算失败。
我把布条攥在手心,感受粗糙的布摩擦皮肤。“我们不能停。”我说,“他们是定时发指令的,每五分钟一次,中间有空档。”
李悦放下终端碎片,看着我:“你是说,他们不是实时反应?”
“对。”我点头,看向主楼顶上的天线,“他们的系统每五分钟发一次任务包。这意味着,在这五分钟里,前线的人只能按原来的命令做事,没法改。”
我指着东边的一扇小门:“那里是控制中心入口。如果我们不在新命令来之前冲进去,所有通道都会关死,防御升到最高。到时候别说进去,靠近都难。”
赵勇动了动眼皮,慢慢睁开眼。声音很轻:“你要回去?”
“不是回去。”我看着他,“是完成最后一步。”
他知道我在说什么。三天前任务失败,我们撤到这片林子藏起来。情报说敌方中枢有个七秒的切换延迟,抓住这个时间,就能打断指令,瘫痪安防。可那次出了问题——有人泄密,我们在接近控制室时被伏击。赵勇中弹,李悦的终端被远程炸毁,我用了第五次回溯,差点死在走廊尽头。
那一次,我看见自己倒下三次。第一次在拐角被狙击手打中膝盖;第二次踩到压力板,整条走廊封死;第三次是我破解防火墙时脑子超负荷,跪地抽搐,口吐白沫。但每一次,我都用能力回到三十秒前,改路线、躲陷阱、换方法。最后一次,我终于到了控制台,却因为能量耗尽,没能完成操作。
那次失败后,我发誓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赵勇没再问,手慢慢摸向腰间的枪。动作僵硬,抬到一半就停了。伤口没好,硬撑只会拖累大家。但他还想帮忙。哪怕只能开一枪,也能给我们争取几秒。
李悦站起来,翻背包。她拿出最后一支镇痛剂,药液在玻璃管里晃,标签磨没了,只剩“NS-7”几个字。她递给我:“你用这个。”
“这是给他的。”我看向赵勇。
“我知道。”她说,语气平静但不容反驳,“但现在你最清醒,只有你能定计划。如果你倒下,谁都走不了。”
我把药放进赵勇衣服口袋,轻轻按了按。然后从背包拿出两个弹匣,一人一个。格洛克的子弹压得实,金属冷冷的。只剩一枚手雷,铝壳有刮痕,引信改过,三秒引爆——适合突袭,不适合犹豫。
“听好。”我在泥地上画路线,“主楼西边有通风井,通地下二层机房。上次断电就是从那儿切的。敌人知道我们会去,肯定守得严。”
李悦蹲下来看地图,皱眉:“所以你不走那边。”
“他们以为我们会躲,我们就偏要攻。”我指东边,“那边是备用电源室,平时没人管,线路老,一碰就报警。但昨晚炸过后,警报坏了,监控也没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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