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勇用钳子剪开藤蔓,露出一小块区域。
李悦打开紫外灯。
一道细小的同心圆刻痕出现了,中间嵌着一片黑色残片,指甲盖大小,像电路板的一角。
“不是喷漆。”她说,“是用工具刻的。深0.3毫米,边缘整齐,应该是激光打的。”
我闭上眼,再次使用能力。
头痛更厉害了,画面一闪而过——
一只戴黑色手套的手,握着一根细棒,对着铁门背面移动。光点划出轨迹,持续七秒。过程中有轻微嗡鸣,频率很高。
画面没了。
我睁开眼,扶住门框才没倒。
“是激光刻的。”我喘着气,“手法一样,是同一个人。”
李悦小心取下残片,装好。
“这个结构……”她低声说,“不像普通电路。更像是加密信息或者通行密钥。你看这些微通道,排列方式像是量子编码。”
赵勇听不懂:“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接话,“这不是普通零件。它可能存着一段密码,或者是开启某个系统的钥匙。”
我们没多留,立刻走人。
第三站是图书馆外墙。
我提前打了电话,说是排查城市信号异常,申请临时进入。馆方同意,但只给十五分钟。
外墙高处的排水槽积了很多落叶和泥水。李悦架起梯子,我和赵勇轮流上去清理。梯子晃,每踩一步都吱呀响。
槽底很滑,我用手电照了一圈,发现管道连接处有半透明胶状物,黏糊糊的,像是最近留下的。
“不是水泥。”李悦取样时说,“也不是防水胶。这种质地,是用来固定电子元件的工业粘合剂。”
她检测后抬头:“里面有聚氟乙烯和某种稀土元素,市面上买不到。这种配方……只有军工级密封材料才有。”
我把样本收进证物袋。
“三个地点,三种不同痕迹。”我说,“金属粒、刻痕、胶。都不是随便出现的。”
赵勇看着我:“你是说,这些才是真正的标记?”
“符号只是表面。”我看着手中的袋子,“这些东西才是他们真正留下的。可能是用来校准设备,也可能是触发信号的开关。”
李悦突然说:“如果我们能查到这些材料的来源,也许能找到做这些事的人。”
我看着三个证物袋。
阳光照过来,袋子边缘反着光。
车开走时,天还没黑。
我坐在副驾,一句话不说。
赵勇打破沉默:“接下来去哪儿?”
“回技术室。”我说,“拆开看看。”
李悦在后座打开电脑,整理数据。她标出三个地点的坐标,叠加地形图、管线图、电力图。
我看着前方,脑子里浮现那张老照片。
七个人站着,表情平静。
郑铭在其中。
林振声也在。
我们现在拿到了他们留下的东西。
不是纪念品。
是钥匙。
车拐过最后一个路口,李悦突然喊我名字。
“陈昭。”
我转头。
她指着屏幕:“我对比了三处痕迹的位置。它们不在符号正下方,而是偏了十七厘米,方向一致,都是向左下方。”
我接过电脑。
地图上,三个偏移点连成一条线。
指向同一个地方。
市中心地下管网总控井。
我盯着那条线,心跳加快。
十七厘米,正好是一个人手掌展开时手腕到指尖的距离。向左下方倾斜的角度,也是人自然伸手的姿态。
他们在用身体当尺子。
用接触留下信息。
“总控井。”赵勇低声说,“那是全市供水、供电、通信的核心交汇点。要是被人入侵,后果严重。”
“但他们不会直接攻击主系统。”我说,“他们会用分散的节点慢慢渗透。每一个标记点,都是一个中继站。等所有点都激活,就能建一张新的控制网。”
李悦敲键盘:“我可以模拟信号传播模型。如果这些材料能共振,那它们可能组成了一个隐形‘神经网络’。”
“那就说明,”赵勇声音沉了,“有人正在重建‘灰塔’。”
我闭上眼,想起档案里的内容。
1993年,国家秘密启动“灰塔工程”,想做一个基于量子通信的城市应急系统。理论上,能在通讯全断时保持联络。但两年后因技术和资金问题停了。
官方记录是这样。
但我看过一份没公开的备忘录。
最后一次测试中,系统短暂运行了47分钟。七名研究员全部失联。监控画面最后定格在他们围坐控制台前。等破门进去时,房间空了,只有一块屏还在亮,上面滚动一行字:
“协议已加载,等待指令。”
三天后,六具尸体在水库被发现,死因心脏骤停,体内无毒素。唯一活下来的是林振声。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它醒了。”
之后十年,他被关在精神病院,诊断为妄想型精神分裂。五年前疗养院大火,他逃了,再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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