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我在这儿已经待了多久?”
青衣恭敬地回应:“公子,已经三天了。主要是您昏睡的时间较长。”
第五文渊眉头紧蹙,眼神中透露出急切:“嗯,我必须马上出去。”
青衣微微颔首,语气沉稳:“公子,我明白您的心情。公子您先在这儿稍坐片刻,您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那些信息和适应现在的身体。您放心,我出去很快就能处理好您交代的那些事。” 说罢,只听 “咔哒” 一声关门声,石室瞬间被黑暗吞噬。第五文渊的呼吸声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粗重,他抬手在身前摸索着,触碰到石凳边缘,指腹传来一阵冰凉。耳畔还萦绕着青衣离开时带起的微弱风声,仿佛是这死寂黑暗中唯一的动态证明。
第五文渊长叹一口气,心中思绪万千。那个玄女疑点重重,诸多细节根本无法解释清楚。他始终隐隐觉得,玄女并非只是一套冰冷的系统,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而且,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在久远的记忆深处,他们曾有过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过,当下这些都不是最为要紧的。目前最迫切需要解决的,是找到红佛等人。她们的武功虽说不弱,可这次敌人众多,双拳难敌四手。紧接着,得弄明白这次被追杀究竟是何人所为,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然两年,这已经是第三次被追杀了。每次都凶险万分。虽说每次都侥幸死里逃生,但这次的情况尤为不同。这次被追杀并非是自己故意作死所至,自己已经很久不作死了。种种迹象表明,对方似乎另有所图,那架势,分明是想要将自己这几人斩尽杀绝。他忍不住低声咒骂:“他娘的,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
第五文渊摇了摇头,像是要把纷乱的思绪都甩掉。然后痛苦地将双手插进头发里揉搓起来。有些东西他很不愿意回忆起来,四十五岁之前自己还是顺水顺风的混日子,在当地混的还算小有名气。后来因为资金周转问题接触了网贷。终于,疫情的到来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开始被追贷了,噩梦也从此开始了,他无助;无奈;烦躁;焦虑;身心疲惫又无所适从,整日心神不宁,就是在这样的生活中挣扎着熬过一年多。
两年前一个炎热的夏日黄昏,文渊一个人在河边溜达,忽然远处传来呼救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有一对小情侣在河水里挣扎,一起一伏的呼喊救命,自己水性还是很不错的,于是毫不犹豫的跑过去,衣服也顾不得脱就跳下河游向那对情侣。这时候的二人已经快挣扎不动了,有下沉的迹象了。文渊拉住女孩吃力的游向男孩,好在女孩没有挣扎,然而当抓住男孩的时候,男孩突然朝文渊疯狂的抓挠。文渊只得拉着女孩游向岸边,放下女孩,文渊又游向男孩,这时候的男孩已经没了动静,文渊一个猛子扎下去,顺手一抓正好抓住男孩的衣服,顺势一扯托起男孩。就在这时候文渊的腿抽筋了,忍着疼痛吃力的向岸边游,然而终归是六十岁的人了,文渊脱力了,眼前一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文渊再次睁开眼睛时,感觉自己还在水里,而且无意识的正在下沉,眼前还有红红的一团。顾不得多想,文渊捞了一把,猛地一蹬拎着那个红团子辨了一下方向,就朝岸边游去。途中碰到一个大着肚子漂浮在水面的家伙,于是文渊一手托着红团子,一手划水,还时不时推一下那个漂着的家伙顺着水流向岸边游去。
文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二人拖上岸,然后就又手忙脚乱的把二人救醒。一屁股坐在地上,狐疑的盯着二人:这他娘的什么怪物,身上穿的是戏服还是唐装?这一男一女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怎么这打扮?这也不是自己要救的那对情侣啊!这是哪里?好像也不是自己溜达的河边啊!文渊怔怔的看着眼前躺着还不太清醒的两人,一脸的懵逼。再看看自己的一身长衫,这也不对啊,救个人咋还在水里换衣服了!
“公子,你没事吧?这是哪?”一个好听的女声响起。
“我没事,不知道这是哪里。”文渊下意识回答道。心里却在想:我也想知道这是哪儿啊!
文渊正想询问一下,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大量的记忆涌了出来:这具躯体名叫第五文渊,大隋九江郡前鹰扬督尉第五尚之子,现年一十三岁。之所以是前鹰扬督尉是因为第五尚去年因病去世了。第五文渊没有母亲的记忆,记忆中只有两个侍女,一个叫张出尘,是第五尚在一次剿匪时救下的一个孤儿;一个叫冷珈蓝,珈蓝这个名字还是第五文渊取得,好像也是一个孤儿;还有一个小斯叫乞儿,想必是一个收养的乞丐。他很小的时候这三人就陪伴左右,一起练武。一起读书,一起玩耍。第五文渊的记忆大多就是和这三人在一起的种种。今天一起来的两个是张出尘和乞儿。值得提一下的是大兴城有一个没见过面的族叔第五欣。这次落水应该是被自家管家算计所致。原因很简单,熊孩子爱玩,管家就租了一只小船,留下三人在江边回弯处,水流平缓的地方嬉闹,自行离开了。三人不知不觉就划到深水处,这时候小船进水了,惊得三人手足无措,最终齐齐落水。然而却不见出租船的船家在旁边。然后就是文渊经历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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