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刀疤脸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
他感觉自己的拳头,连同整条手臂的精血、力量、乃至生命本源,都像是决堤的洪水,被对方那只燃烧的手爪疯狂地吞噬、掠夺!一股无法抗拒的灼热洪流顺着他的手臂逆冲而上,所过之处,经脉如同被烧融的蜡油般枯萎、坏死!皮肤瞬间变得焦黑干瘪!
“邪…邪功!”刀疤脸眼中爆发出极致的恐惧和绝望,他拼命想要抽回手臂,却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被焊死在了林荒的手爪上,纹丝不动!他体内的力量、生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抽干!
林荒的状态同样诡异。他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快意,只有一种扭曲的痛苦和一种近乎贪婪的狰狞!刀疤脸的力量和生命精元涌入他体内,暂时缓解了那股失控能量的焚身之痛,甚至带来一种诡异的“饱足”感。但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在他脆弱的经脉中冲撞,带来的痛苦依旧剧烈!他体表的赤金光芒剧烈闪烁,皮肤下血管凸起得如同要爆裂开来!
“吼!”林荒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吞噬的本能占据了上风!他猛地发力,五指狠狠一抠!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刀疤脸的整个拳头,竟被他硬生生捏碎!碎裂的骨头和焦黑的皮肉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呃…”刀疤脸的惨叫戛然而止,眼珠暴突,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他的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的皮囊,软软地向后倒去,重重砸在滚烫的灰烬里,抽搐了两下,彻底不动了。整个人如同被瞬间风干了数十年,皮肤干瘪焦黑,死状极其可怖。
林荒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赤金色的光芒在他体表缓缓收敛,但皮肤下依旧残留着灼热的红痕,如同烧红的烙铁尚未冷却。他低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和焦黑碎肉的手,又看了看地上那具迅速失去水分的干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头。但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一种冰冷而清晰的认知,取代了最初的混乱和疯狂:这就是吞噬的力量!掠夺生机,化为己用!强大,却也…令人作呕。
他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尚未散尽的凶戾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望向那个一直沉默的瘸子。
瘸子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正面对着他。斗篷的阴影下,那双冰封万载般的眼睛,正平静地注视着林荒,注视着地上那具迅速干瘪的刀疤脸尸体,也注视着他那只刚刚完成了第一次主动杀戮与吞噬的手。
瘸子的目光,依旧没有任何波澜。没有对林荒突然暴起杀人的惊讶,没有对那诡异吞噬能力的恐惧,也没有对刀疤脸惨死的怜悯。只有一种…近乎洞悉一切的漠然。
他拄着那柄沾了些许污血的“无锋”钝剑,那条扭曲的腿支撑着他高大的身躯,在飘飞的灰烬中,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塑。
然后,在死寂的废墟之上,在弥漫的死亡气息之中,瘸子缓缓抬起了他那柄沉重的钝剑。
剑尖,并非指向林荒。
而是指向了村外,那条通往莽莽群山、未知凶险的崎岖山道。
“路在那边。”瘸子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锈铁摩擦,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目光越过林荒,落在那条蜿蜒消失在山林阴影中的小径上,仿佛在陈述一个最简单不过的事实。
林荒的心猛地一跳。他看着瘸子,又顺着那剑尖的方向,望向那条未知的山路。离开?离开这片埋葬了他一切的焦土?去哪里?去做什么?
“为什么?”林荒的声音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更深的迷茫,“我该去哪?”
瘸子没有收回指向山路的长剑。他握着剑柄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似乎拄着这柄剑,对他那条扭曲的腿来说也是沉重的负担。斗篷的阴影下,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林荒,落在他身后那片死寂的焦土上。
“活着,”瘸子开口,声音依旧冰冷,但林荒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像是嘲讽,又像是某种沉重的告诫,“就是最大的僭越。”他顿了顿,那柄厚重的“无锋”钝剑的剑尖,极其轻微地向下压了压,仿佛在强调,“想活着,就得…走下去。”
林荒的呼吸一滞。活下去…在这片八极天帝执掌天道、视凡俗如蝼蚁、动辄降下天罚清洗的世界里活下去!这本身,就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僭越!一场对所谓“天威”的挑战!
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只沾满血腥、刚刚完成第一次掠夺的手。那皮肤下残留的灼热感,那经脉中奔流的、混杂着天火劫力和刀疤脸生命精元的狂暴能量,都在提醒着他——他不再是那个普通的山村少年了。他体内沉睡着某种足以让“天”都忌惮的东西!某种…以天帝本源为食的怪物!
活下去!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得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寝食难安!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杂着冰冷恨意和决绝意志的火焰,在他眼底深处悄然点燃,压过了迷茫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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