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小镇的破败招待所仿佛一个被遗忘的角落,但与之前的绝望麻木不同,此刻的苏菲·张正对着一面模糊的镜子,仔细描摹着妆容。那管神秘药剂的效果惊人,不仅驱散了疲惫,更带来一种近乎亢奋的自信和魅力加持。她看着镜中那个眼神明亮、唇瓣饱满、肌肤仿佛透着光的女人,几乎要认不出这就是前几天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
但这力量感之下,是一种冰冷的、被精确操控的感觉。她知道自己是提线木偶,但这一次,她心甘情愿。复仇的毒液和重生的诱惑,已经彻底侵蚀了她。
新手机响起,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音传来,没有任何寒暄:“身份资料已传输。你是Serena,新加坡独立策展人,对前沿生物艺术感兴趣,恰好入住同一酒店。目标Dr. Alice Ye今天下午三点会出现在酒店顶楼咖啡厅。你的任务是自然搭讪,留下初步印象。注意,目标警惕性极高,切勿主动提及基金会或敏感话题。”
“明白。”苏菲·张,不,现在是Serena,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个练习过无数次的、恰到好处的优雅笑容。她换上那套质感高级的定制套装,拿起手包,如同奔赴战场的士兵,走向顶楼咖啡厅。
她选了一个靠窗能观察入口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黑咖啡,看似随意地翻看着一本当代艺术杂志,余光却时刻锁定着门口。
三点整,Dr. Alice Ye准时出现。她穿着剪裁利落的职业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静而疏离,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似乎在进行远程会议。她选了角落一个安静的位置,对服务员低声点了单,便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Serena(苏菲)心跳微微加速,但药效让她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她耐心等待着,直到Dr. Ye似乎暂时结束了通讯,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才端起咖啡,自然地走了过去。
“打扰一下,请问您是Dr. Ye吗?”Serena露出一个略带惊喜和恰到好处歉意的笑容,“我在去年的巴塞尔艺术展上好像见过您,您当时关于‘科技与生命伦理’的简短发言让我印象深刻。”
Dr. Ye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Serena,带着一丝审视,但对方得体的装扮、真诚(伪装)的笑容以及提及的艺术展(她确实因基金会事务参加过),让她稍稍放松了警惕。 “你好。抱歉,我可能没什么印象了。”她的语气礼貌但冷淡。
“没关系没关系,是我冒昧了。”Serena顺势在她对面坐下,笑容依旧温暖,“我叫Serena,是做独立策展的。刚巧看到您,就想来打个招呼。您也是来这边散心的吗?这边风景其实还不错。”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向无关紧要的方向,展现亲和力。
Dr. Ye似乎对这种不涉及专业的闲聊抵触稍小,淡淡回应:“工作原因,短暂停留。” “那真是太巧了,我也是来处理一点展览的前期调研。”Serena自然地接话,并看似无意地亮了一下手机上某个小众生物艺术展的页面(耗子提前准备的),“说起来,您之前提到的科技与生命伦理,我一直很感兴趣,尤其是现在有些生物艺术的作品,尺度大胆得令人惊叹,有时甚至觉得有点…逾越界限了。”
她的话术精准地搔到了Dr. Ye专业领域的痒处,又带着艺术圈人士常见的、对伦理的暧昧讨论姿态。 Dr.Ye的眉头稍稍舒展,似乎提起了一点兴趣:“艺术总是走在伦理的前面,或者说,挑战伦理的边界。关键在于引导和规范。” “确实如此!真希望有机会能听听您更深入的见解…”Serena适时流露出崇拜和渴望交流的表情。
两人就这样不痛不痒地聊了约莫一刻钟, mostly 是Serena在引导话题,展现自己的“专业素养”和“共情能力”,Dr. Ye则保持着谨慎的礼貌,但显然不像开始时那么排斥了。
最后,Serena恰到好处地结束对话,没有索要联系方式,只是笑着说希望下次艺术展还能有机会见面,便礼貌告辞。分寸拿捏得极好。
回到房间,Serena立刻通过加密频道汇报了接触过程。 “初步接触完成,目标警惕性高,但未表现出反感。未提及任何敏感信息。” “很好。保持静默,等待下一次‘偶遇’指令。”电子音回复后便切断了通讯。
Serena松了口气,瘫坐在床上,这才发现手心全是汗。与Dr. Ye的对话看似轻松,实则每一步都如同走钢丝。那药效带来的自信正在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精疲力尽和后怕。但她摸了摸脸颊,感受着那残余的魅力,眼神又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新巢”实验室,耗子看着监听录音和微表情分析报告(通过Serena身上的隐藏设备): “老大,苏绿茶这回超常发挥啊!演技爆表!Dr.Ye虽然没放松多少,但至少没立刻把她拉黑!有戏!” “药效和仇恨驱动的结合,效果不错。”林灿淡淡道,“保持距离监控,下次接触时机,等Dr.Ye离开边境后再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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