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阳光如同融化的蜜糖,透过教室斑驳的木格窗,在青砖地上洒下一片片菱形光斑。粉笔灰在光柱里轻盈起舞,与窗外飘进的柳絮缠绵交织,宛如一场无声的华尔兹。李晓聪抱着一摞作业本,脚步轻快地走在走廊上,白衬衫的衣角被微风轻轻掀起,露出腰间打着补丁的深蓝色布带 —— 那是王婶用旧裤子改的,针脚细密而整齐。
突然,教师办公室里传来的激烈交谈声如磁石般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不由自主地放缓脚步,将耳朵悄悄贴在半掩的木门上。“陈老师,我家那娃就得逼着学!” 粗粝的男声裹挟着浓烈的旱烟味飘出,李晓聪踮起脚尖,透过门缝望去,只见赵小芸的父亲赵大柱正坐在椅子上,古铜色的脸上泛着红光,右手重重拍在膝盖上,震得桌上的搪瓷缸里的茶水都溅了出来,“现在城里时兴报兴趣班,钢琴、奥数、编程…… 我家丫头虽说在这儿,每天做完作业也得练两小时珠算!”
正在批改作业的陈老师握着红笔的手微微一顿,镜片后的目光透着疑惑。他推了推眼镜,放下手中的作业本,开口道:“老赵,这珠算课一周才两节,你上哪儿找的教材?” 话音未落,坐在一旁的西装男子突然开口。那人保养得当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真皮公文包的金属搭扣,腕间的 “上海牌” 手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 可那表链独特的编织纹路,分明是 2020 年的爆款设计,与这 1982 年的场景格格不入。
“陈老师有所不知,” 男子翘起二郎腿,崭新的皮鞋尖一尘不染,沾着的不是泥土,而是高档鞋油的光泽,“我给孩子买了学习平板,里头名师课程应有尽有。现在讲究‘碎片化学习’,等公交的十分钟都能背二十个单词!”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炫耀,仿佛在展示什么了不起的成就。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李晓聪感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撞破胸膛,指甲深深掐进作业本封面,纸张发出细微的 “咯吱” 声。1982 年哪来的学习平板?哪来的 “碎片化学习”?他的思绪如潮水般涌回穿越前的时光,那时的他就读于贵族学校,表姐林悦总是将 “赢在起跑线” 挂在嘴边,父亲李思成的书房里,各类教育类书籍堆积如山,而眼前的场景,竟与记忆中的片段诡异重叠。
“叔叔,您说的这些和这里不太一样啊。” 李晓聪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门,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一片柳絮轻飘飘地落在他肩头,而他被冷汗浸湿的后背却寒意刺骨。赵大柱愣住了,嘴里的旱烟袋吧嗒作响,却忘记了吞咽;西装男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喉结上下滚动,脖颈处还露出未刮干净的剃须膏痕迹,显得狼狈而可笑。
陈老师猛地站起身,木椅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晓聪,你怎么……” 话未说完,窗外的泡桐树突然剧烈摇晃,惊起一群麻雀,扑棱棱的振翅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西装男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伸手去够桌上的搪瓷缸,动作慌乱而急促。他的袖口滑落,李晓聪眼尖,瞥见他腕间藏着的微型定位器 —— 那小巧的装置,和自己穿越前丢失的那枚一模一样,熟悉的设计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咳咳…… 许是烟呛着了。” 男子涨红着脸,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李晓聪正要追问,后颈突然传来一阵针刺般的剧痛,仿佛被毒蛇狠狠咬了一口。世界在他眼前天旋地转,双腿像被抽去了骨头,变得绵软无力。他踉跄着扶住门框,意识逐渐模糊,却还能看见陈老师惊恐的表情、赵大柱慌乱掉落的烟袋,以及窗外闪过的一道黑影 —— 那是伪装成送水工的工作人员,手中的 “水桶” 正缓缓冒着青烟,诡异而可怖。
“小……” 李晓聪的呼喊被淹没在耳鸣声中,身体重重地砸在门槛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他听见西装男子如释重负的叹息,混着陈老师颤抖的嘟囔:“这孩子怕是中暑了……” 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黑暗之中。
当李晓聪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竹榻上。竹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伴随着陈德海校医换敷冷毛巾的动作,药水的气味混着陈老师办公室同款的油墨香钻进他的鼻腔。“醒了?” 校医推了推滑到鼻尖的老花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不定,刻意躲避着李晓聪的视线,“刚才你在走廊晕倒,赵大柱把你抱过来的。”
李晓聪想要坐起,后脑却像被铁箍紧紧勒住,头痛欲裂,记忆如破碎的镜面,怎么也拼凑不完整。他下意识地摸向脖颈,皮肤表面平滑如常,唯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酥麻感,像被毒蜘蛛蛰过的痕迹,提醒着他之前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我…… 我听到有人说学习平板……” 话未说完,陈德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药柜里的紫药水瓶子叮当作响,仿佛在掩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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