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画面一转,清平村的深秋被厚重如铅的乌云笼罩,寒风如同一头肆虐的猛兽,裹挟着枯黄的落叶在村道上横冲直撞,打着旋儿发出 “呜呜” 的悲鸣。村口老槐树上最后几片倔强的叶子,在风中顽强地摇曳,每一次晃动都似在与命运抗争,发出沙沙的哀鸣。李晓聪裹紧打着补丁的蓝布棉袄,那补丁的针脚细密而整齐,是王婶熬夜缝制的心血。他和班上二十多个同学站在晒谷场,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瞬间凝成细小的冰晶,仿佛他们的呼吸都被这严寒冻结。场边堆着用草绳捆扎的芦苇,草绳的缝隙间还夹杂着零星的草屑,旁边立着几块写满字迹的木板,木板边缘已经翘起,上面的字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模糊,这是陈老师为 “秋收知识竞赛” 布置的赛场,每个细节都透着八十年代乡村特有的质朴与简陋。
林宛如的手指深深陷进羊绒毯,几乎要将毯子抓破,身体前倾几乎要从沙发上滑落,眼中满是紧张与期待:“这是要做什么?晓聪以前最讨厌集体活动,说那是浪费时间!” 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回想起儿子过去在贵族学校,总是以 “要打游戏” 为由,拒绝参加任何班级活动,甚至在运动会开幕式上直接缺席,那时的他骄纵任性,与眼前屏幕中的少年判若两人。
李思成端着威士忌的手微微发颤,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在昂贵的西装裤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他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张明远发来消息:“李晓聪近期对时间概念异常敏感,多次询问‘现在到底是哪一年’,是否启动 B 方案?” 镜片后的眼神愈发深沉,如同深不可测的幽潭,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回屏幕,却不知儿子即将在这场活动中,再次掀起计划的惊涛骇浪。
“同学们!” 陈老师的中山装在风中猎猎作响,衣角被风吹得高高扬起,他举起铁皮喇叭,喇叭表面已经锈迹斑斑,声音穿透刺骨的寒意,“这次竞赛分五组,要过三关 —— 算粮账、识农具、运粮包!最后还要合作搭起谷仓!” 他身后,几位村民推着独轮车,车上堆满了沉甸甸的麻袋,麻袋口露出金黄的玉米粒,在黯淡的天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李晓聪被分到第四组,组员除了狗剩,还有总是怯生生、说话都不敢抬头的二丫,跛脚却脑袋机灵的铁蛋,以及邻村来借读、浑身透着一股野性的转学生虎子。虎子身高体壮,此刻却抱着双臂,斜睨着李晓聪,眼神中满是不屑:“李晓聪,你细皮嫩肉的,别拖我们后腿。”
狗剩立刻撸起袖子,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像一头发怒的小豹子般冲虎子喊道:“虎子!晓聪哥现在比你有力气!上次帮周婶拉板车,他一个人顶两个人!”
李晓聪笑着摆摆手,眼神坚定如炬,仿佛能穿透这寒冷的阴霾:“先商量策略。第一关算粮账,铁蛋数学好,主算;二丫识字快,帮着核对;我和狗剩、虎子准备下一关农具。” 他的语气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力量,全然不见往日的骄纵与散漫。
第一关开始,题目是计算三家农户的秋收总量。铁蛋二话不说,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土上快速地列算式,寒风呼啸着吹过,他的手指被冻得通红,几乎失去知觉,却依然坚持着。二丫踮着脚,逐字念着木板上的数字,声音因为紧张和寒冷而发颤,每念一个字都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李晓聪紧紧盯着木板,突然发现其中一家的产量单位标注错误,他的眼睛瞬间瞪大,立刻大声提醒:“等等!张家的数据应该是石,不是斗!换算错了!”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组已经欢呼着交卷,那欢呼声像一把把利刃,刺进第四组每个人的心里。虎子急得直跺脚,地面的尘土都被震得飞扬起来:“早说啊!现在肯定输了!”
李晓聪却不慌不忙,眼神中透着冷静与执着:“错了就是错了,咱们要的是对的答案。” 在他的镇定指挥下,组员们重新投入计算,当他们最终提交正确答案时,竟比第二名快了半柱香时间。林悦在客厅里跳起来,高跟鞋踩得地毯咚咚响,几乎要把茶几上的水晶果盘撞翻:“表弟这冷静劲儿,以前考试遇到难题,他可是直接撕卷子的!”
第二关辨识农具,虎子果然展现出过人的见识,连最冷门的耧车、耙子都能说出用途,每一个介绍都头头是道,仿佛这些农具是他最亲密的伙伴。但到了辨认改良版的双轮犁时,所有人都犯了难,那犁的造型与常见的农具大不相同,让人摸不着头脑。李晓聪盯着犁头的弧度,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突然想起王伯修农具时说过的话:“这种犁的翻土角度是关键……” 他蹲下身,全然不顾泥土弄脏裤子,用手丈量犁辕长度,仔细观察每一个细节:“应该是去年县里推广的新式农具!”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邻组的石头在搬运模型农具时,脚下一滑,不小心撞倒了木架,十几个铁制农具零件哗啦啦散落一地,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石头急得快哭了,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哭腔:“这可怎么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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