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的深秋裹着刺骨的寒意,像一条冰冷的蟒蛇缠绕着整座城市。李思成站在陆家嘴金融中心的旋转门前,玻璃幕墙倒映出他略显佝偻的身影。深灰色西装肩头落着几片干枯的梧桐叶,领带歪斜地挂在脖颈,这与周围往来的金融精英们笔挺的着装形成鲜明对比。他伸手想整理领口,却摸到贴身口袋里晓聪的数学竞赛奖状,褶皱的纸面微微发烫,仿佛在无声地给予他力量。
“李总,鼎峰资本的会议室在 38 层。” 秘书小吴小跑着跟上来,镜片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手中的商业计划书被冷汗浸得发潮,纸页边缘微微卷曲。电梯上升时,数字跳动的红光映在李思成苍白的脸上,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电梯内壁冰冷的金属,想起昨夜监控里,晓聪在清平村的煤油灯下解二元一次方程组,笔尖在泛黄的作业本上沙沙作响,窗外的月光为少年的侧脸镀上银边,那专注的模样像一颗火种,在他心底燃烧。
推开会议室雕花木门,檀木熏香混着雪茄烟雾扑面而来,呛得人喉咙发紧。鼎峰资本的掌舵人赵鼎天半倚在鳄鱼皮沙发上,手中把玩着翡翠鼻烟壶,壶身的翠色在水晶吊灯下流转,身后站着四位西装革履的风控专家,他们交叉着双臂,目光像扫描仪般在李思成身上来回打量,仿佛在审视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李总大驾光临,真是稀客。” 赵鼎天喷出个烟圈,烟雾在空气中缓缓升腾,扭曲成鬼脸的形状,“听说李氏集团的股票跌得比跳楼机还快?” 他身旁的风控总监陈薇冷笑一声,猩红的指甲划过桌面,翻开厚厚的评估报告,纸页翻动声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像是死神的镰刀在轻轻晃动。
李思成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指节捏得发白,骨节处泛出青灰色,却仍保持着表面的镇定。他缓缓打开笔记本电脑,清平村的虚拟模型在全息投影中缓缓升起,古朴的村落、泥泞的小路、还有那间熟悉的教室,一一展现在众人眼前:“赵总请看,这是我们正在打造的沉浸式八十年代科技体验园。通过复古场景与尖端技术结合,预计三年内……”
“停!” 陈薇突然打断,红色指甲重重戳在屏幕上,仿佛要将虚拟的村庄戳出个窟窿,“李氏集团负债 87 亿,三个月前刚裁掉 1200 名员工,您拿什么保证投资回报率?” 她身后的大屏幕突然切换画面,全是李氏集团生产线停工、仓库积压货物的照片,叉车锈迹斑斑地停在原地,堆积如山的货物蒙着厚厚的灰尘,每一张都像锋利的刀刃,刺痛着李思成的神经。
李思成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血管里爬行。他想起今早收到的消息:瑞士银行的律师函已经寄到公司,烫金的印章在信纸上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若一周内无法偿还 20 亿贷款,将申请李氏集团破产清算。他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那是创业初期被竞争对手暗算留下的印记,此刻疤痕处隐隐发烫:“赵总,十年前您在港交所被做空,是谁抵押全部身家帮您……”
“商场没有永远的朋友!” 赵鼎天猛地将鼻烟壶砸在茶几上,翡翠与大理石碰撞的脆响惊得小吴浑身一颤,茶几上的水晶杯也跟着晃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用清平村项目做抵押,要么……” 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李思成瞬间苍白的脸,像一只盯着猎物的老鹰,“看着李氏集团倒闭。”
会议室陷入死寂,只有空调外机的嗡鸣在耳边回荡。李思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月牙状的血痕,脑海中闪过晓聪在暴雨中帮王伯修屋顶的画面,少年瘦弱的身躯在风雨中摇晃,却死死扶着摇摇欲坠的房梁。他缓缓起身,将商业计划书整齐地塞进公文包,拉链咬合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赵总,有些东西,就算倾家荡产,我也不会放手。” 转身时,他听见陈薇轻蔑的嗤笑,那声音像毒蛇吐信,在身后盘旋不散,顺着他的脊梁骨往上爬。
接下来的七天,李思成仿佛置身于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辗转于沪市、深市、京城的投资机构。在高盛亚太区总部,落地窗外的黄浦江波光粼粼,船只穿梭如织。他站在能俯瞰整个江面的落地窗前,向七位合伙人展示李氏集团的转型方案,西装革履的合伙人端着咖啡,漫不经心地听着,最终只留下一句 “行业寒冬,我们只投独角兽企业”,就将他打发。
在红杉资本的会议室,水晶吊灯璀璨夺目,照得人睁不开眼。李思成连续三个小时据理力争,口干舌燥,声音都变得嘶哑。他面前的风控官却始终冷着一张脸,手中转着钢笔,笔尖在桌面上敲出哒哒的声响,最终换来的是冷冰冰的回应:“您的企业就像一艘千疮百孔的船,我们不会做那个填窟窿的人。”
暴雨夜,豆大的雨点砸在迈巴赫的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李思成蜷缩在后座,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第 17 个未接来电来自林宛如,看着通话记录里妻子的名字,他犹豫片刻,还是按下关机键。车载屏幕突然弹出清平村的实时画面:晓聪正举着自制的简易投影仪,给小伙伴们讲解几何光学,白墙上跳动的光斑映着少年兴奋的脸庞,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仿佛点亮了整个黑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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