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如同沉入西伯利亚永冻层的最深处。绝对的、死寂的、能冻结灵魂的寒冷层层包裹着夏树的每一寸意识。厚重,粘稠,没有边界,也无法感知边界。没有光,没有空气,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绝对的虚无。时间失去了流动的刻度,空间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这里像是宇宙的坟场,埋葬着一切曾经鲜活的存在。
唯有包裹着最后一点意识尘埃的那一层薄如蝉翼的金色薄膜残骸,如同一盏在绝对零度中顽强燃烧的残烛,散发着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暖意。这暖意并非物理上的温度,而是来自灵魂最深处、源自奶奶那份守护执念的、纯粹意志的余烬。
【意识流:稳定度0.001% (濒临逸散)】
【核心支撑:光茧残膜(完整度37%)】
【维持锚点:未知(被动维系!推测:源祖母核心意志执念共振?)】_
死寂的黑暗中,只有一点微光在薄膜内部悬浮、飘零。如同风中最后的火星。那是夏树仅存的、连“我”这个概念都快要忘记的渺小意识。它被严寒冻结、被虚无挤压,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融入这片永恒的冰冷空寂。
没有记忆。
没有思想。
没有痛楚。
甚至没有存在的感觉。
只有无边无际的寒冷和……永恒的坠落感。
突然!
嗡——!!!
一道极其微弱、却带着无比刺耳电流噪音的、如同撕裂破布的尖锐嗡鸣!毫无征兆地刺穿了这片绝对死寂的虚空!
这不是声音!更像是某种高维度的信息流干扰!硬生生挤入了这片被光茧强行隔绝的小小保护罩!
嗡鸣响起的瞬间!整个冰冷死寂的黑暗虚空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死水,极其短暂地、不规则地扭曲、震荡了一下!
包裹着夏树意识的金色薄膜残骸也如同被无形的超声波撞击!猛地剧烈颤抖!无数细微的裂痕骤然蔓延!那微弱却坚韧的意志暖意如同风中残烛般疯狂摇曳,几近熄灭!
薄膜核心那点渺小的意识星火在这致命的震荡中,如同风中柳絮般绝望地颠簸!随时都会破灭!
嗡鸣的来源……是现实!
是伏龙观地宫深处!范无咎启动“帷幕协议”后,他那冰冷的探测波束如同手术刀般扫描过夏树身体时……带来的极其微弱的信号回波渗透?!
危险!致命的危险!
然而,就在这保护性薄膜残骸因外部冲击剧烈震荡、濒临彻底崩碎的刹那!
嗡鸣带来的震荡也如同无意中打开了某个尘封开关的钥匙!
噗!
一小片燃烧着微弱金色光焰、边缘却如同烧糊的破洞般的**记忆残片**!从薄膜残骸剧烈颤抖的核心深处,仿佛被巨大的离心力甩了出来!如同一点被风吹散的火星,毫无征兆地、极其短暂地撞入了夏树那点仅存的、混沌茫然的意识星火之中!
如同往绝对真空的玻璃瓶里瞬间注入了滚烫的岩浆!
轰隆——!!!
无法形容的巨大灼痛与混沌冲击!
一片混乱、扭曲、如同高速摄像机播放故障录像的破碎画面洪流!裹挟着无数嘈杂失真、尖锐刺耳的噪音!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按进了夏树那团渺小的意识浆糊里!
画面在混乱中强行聚焦!
冰冷!刺骨消毒水的味道!
金属!轮椅冰凉的扶手触感!
恐惧!深入骨髓的无边恐惧!
还有……一种更沉重、更坚硬、如同钢铁浇铸的**决心**!
画面碎片闪烁!一个模糊的侧影首先占据视野!
一个极其瘦削、脊背却挺得笔直如松的年轻女子!(奶奶!?)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样式古老的蓝色病号服,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露出苍白却异常清晰的额头和挺直的鼻梁轮廓。她的身体被牢牢束缚在冰冷的金属轮椅上,纤细的手腕被宽厚的医用牛皮固定带死死锁在扶手上。她的下唇被自己死死地咬着一道深深渗血的白痕。
视角似乎是低矮的仰视,被轮椅禁锢的年轻奶奶正低垂着眼帘,死死盯着前方,瞳孔深处燃烧着一种夏树从未见过的、混合着巨大牺牲的冰冷平静。
视线越过奶奶紧绷的轮廓,穿过惨白明亮的无影灯光束——
镜头如同被无形的手强行扳正!视野拉远!
就在这间巨大、冰冷、充斥着各种精密闪烁仪器的纯白房间正中央!正对着轮椅的前方!
一座庞大的、无法形容的……
**门**!
不!与其说是门!不如说是一道**巨大到连接天地的空间裂痕!**
但那裂痕被强行固定、锚锁在了物质世界!门框由无数扭曲虬结的巨大、布满暗绿色铜锈的古老青铜巨树根须强行扭结、缠绕、融合而成!巨大的青铜根须如同蠕动的巨蟒,在门框边缘疯狂地抽搐、盘结,发出无声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嘶鸣!整座青铜门扉被一种粘稠得如同固化血浆般的暗红色粘稠物质包裹、填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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