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处被朝廷轻视,甚至在军报中屡屡被标注为“可弃之地”的偏僻据点,本不在任何人的期望之中。
它既无险峻关隘可守,也无充足兵源可用,更谈不上什么粮草富余。
按理说,这样的地方,一旦遭遇叛军主力冲击,顷刻间便会土崩瓦解。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处几乎无人看好的所在,却在大乱之中,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百姓自发聚集而来。
有人送粮,有人运水,有人修补城垣,有人夜巡放哨。
领头的,并非沙场老将,而是一群连甲胄都穿不习惯的文官。
他们未曾统兵作战,却在生死关头站了出来,以笔墨换刀枪,以决心代替经验。
城墙残破,旗帜褴褛,却没有一人后退。
在一次次试探进攻中,这座废垒硬生生顶住了叛军的锋芒,成为乱世中最刺眼的反差——
没有天险,却守得最久;
没有名将,却死战不退。
反观潼关。
那座被无数兵书反复称颂的雄关,背山面河,扼守关中门户,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它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是长安最后也是最坚固的一道屏障。
然而,正是在皇帝一连串昏聩而仓促的决策之下,这座“固若金汤”的关隘,竟然没有败于敌军铁骑。
而是被一步步亲手送到了叛军手中。
没有惨烈鏖战。
没有力竭而亡。
只有失误、迟疑与错判。
可笑!
荒唐!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命运仿佛在此刻开了一个残酷至极的玩笑——
最不该守住的地方,偏偏守住了;
最不可能失陷的关口,却轰然崩塌。
何其讽刺!
天幕之前。
“长安失守!大唐的前路究竟在何方?”
这声质问,几乎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张巡、封常清等人站在光幕之下,眼眶早已通红。
泪水顺着面颊滑落,却无人去擦。
他们的双手微微颤抖,仿佛连站立都变得艰难。
那不是畏惧,而是痛。
痛的是国破!
痛的是错失!
更痛的是明明有人能挽回,却终究无人去做。
天幕下。
李世民站在一旁,面色铁青,牙关紧咬。
牙齿摩擦时发出的低沉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压抑已久的怒火如同被撕开堤坝的洪流,轰然爆发。
唐玄宗!
李隆基!
这一声怒喝,仿佛跨越时空,直指那个亲手将盛世推入深渊的名字。
也正是在这样近乎绝望的局势下,大唐却并未立刻崩塌。
张巡死守睢阳,颜真卿稳住江淮,他们以血肉与意志,硬生生撑起了帝国尚未倾倒的骨架。
若无二人,大唐早已分崩离析。
但历史并非只由孤勇支撑。
还有一个人,他的存在,同样无法被忽略。
苍穹之下,潼关沦陷的画面渐渐淡去,烽烟消散,残旗坠落。
随之而来的,是一行缓缓浮现的巨大文字,稳稳占据天幕正中,笔力沉雄,气势如山——
【三、重塑郭子仪!】
紧接着,一行注释显现,字字如铁——
【后世曾赠其一语——纵帝王万般薄情,我对大唐的忠诚,始终如初恋般炽热。】
画面缓缓推进。
一名老将立于光影交错之间,腰悬长刀,身形笔直。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的痕迹,却未曾磨去那股军人的锋芒。
他低低叹息了一声,目光中有无奈,有疲惫,却唯独没有怨恨。
他整理衣冠,抚平袖角,郑重地朝着皇命的方向行了一礼。
随后,转身。
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没入无边的黑暗。
他的一生,始终行走在诏令之下。
无论赏赐还是责罚,无论信任还是猜忌,他都一并承受,用血与命去诠释那一句——
“雷霆雨露,皆为君恩。”
直至生命的尽头,亦未曾更改。
帝王是否配得上这样的忠诚,后世自会评说;
但对于风雨飘摇中的大唐而言,能够拥有郭子仪这样的人,确实是数百年难遇的一次天命垂青。
水墨般的巨大字迹在天幕之上缓缓铺展。
好似以天地为纸、风雷为笔,每一笔落下,都带着沉重而肃杀的意味——
平定二京!
这四个字一出现,仿佛宣告着一段国运的回光返照。
唐肃宗李亨登基之初,大唐内外交困,山河破碎。
安史之乱尚未平息,天下州府多有沦陷,百姓流离失所,朝廷威信跌至谷底。
就在此时,叛军内部却突生巨变——
叛军首领安禄山,被其长子安庆绪亲手所弑。
一代枭雄横死帐中,叛军表面上仍旗帜未倒,实则军心已乱。
诸将互相猜忌,号令难出中军。
昔日那支如狼似虎、席卷关中的叛军,在一夜之间出现了致命裂痕。
这是天赐良机。
肃宗李亨自然不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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