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深处,那股“死寂”的脉动越来越清晰,几乎在伊森的感知中形成了一条若有若无的通向虚无的路径。
他甚至能“听”到路径另一端传来的属于他们那个时代的电子设备的残余杂音——就像溺水者看到了远处岸边的灯火。
“塞拉斯!就在前面 ”伊森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紧紧抓着塞拉斯的手。
塞拉斯紧绷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松动。
他握紧匕首,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异常光滑、仿佛被某种力量侵蚀过的岩壁。“小心点,跟紧…”
话音未落,整个洞穴猛地剧烈摇晃起来
洞穴本身发出痛苦的呻吟,碎石簌簌落下:不行了!撑不住了!要塌了!
脚下的地面像波浪般起伏,裂开缝隙:滚出去!你们这些不该来的家伙
伊森和塞拉斯瞬间失去平衡,塞拉斯反应极快,一把将伊森拉入怀中,用后背挡住最先落下的一块石头,闷哼一声。
更大的石块开始如雨点般砸落,烟尘弥漫,彻底遮蔽了那刚刚感知到的“路径”。
“回去!快回去!”塞拉斯嘶吼着,半抱着伊森,凭借进来时记忆的方向和惊人的毅力,在崩塌的通道中奋力向外冲。
巨石擦着他们的身体落下,尖锐的石块划破了他们的衣服和皮肤。伊森的耳朵里充满了岩石挤压崩裂的巨响,几乎要失聪。
塞拉斯的匕首在混乱中格开一块坠石:老板!跑快点!我快撑不住了。
伊森的鞋子跑丢了一只陷入泥石流:再见了主人要连我的份一起活下去啊~
当他们终于狼狈不堪地冲出洞穴,滚落在山坡的草地上时,身后的洞口在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中,被无数吨的泥土和巨石彻底封死。回去的希望,如同风中残烛,瞬间熄灭。
伊森瘫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混杂尘埃的空气,还没从劫后余生的眩晕中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向山下的教堂和镇子——
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冻结。
原本矗立的圣犹德教堂,钟楼已然坍塌了一半,剩下的部分也布满裂痕,如同一个被折断脊梁的巨人。
镇子里,更多的建筑化为废墟,木质房屋像被孩子踩碎的积木,石质建筑也只剩下残垣断壁。浓烟和尘土混合成灰色的雾霭,笼罩在整个山谷上空。
无数人的哀嚎与哭喊交织成绝望的交响曲: “妈妈…妈妈你在哪…”“我的腿!我的腿被压住了!”“救命啊!下面还有人!”
废墟下微弱的求救声如同地狱传来的低语:“…救…命…”
孩子撕心裂肺的啼哭: “哇——!”
还有木材燃烧的噼啪声、幸存者徒手挖掘的摩擦声、以及…无处不在的,死亡的气息。
视线所及,更是惨不忍睹:断裂的木材刺穿身体,汩汩流出的鲜血与泥水混合成暗红色的泥沼;被压在巨石下的人只露出一只无力晃动的手;一个男人抱着妻子已然冰冷的身体,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塞拉斯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景象,比他经历过的任何现代战场都更原始,更残酷。但他没有时间感伤。
“伊森!”塞拉斯的声音斩断了伊森的恍惚,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能动吗?我们需要帮忙!”
伊森强行压下呕吐感和耳朵里无数凄惨声音带来的眩晕,用力点头。
两人顾不上自身的擦伤,冲向山下已成部分废墟的教堂。
教堂内部更是一片狼藉。碎石、木块和彩色玻璃碎片铺满了地面。他们首先听到了老神父安塞姆微弱的呻吟声,他被一根掉落的房梁压住了腿。
压住神父的房梁:我也不想这样…是地震…
塞拉斯的肩膀抵住房垣,他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生生将房梁抬起了一角。
“伊森拉他出来!”
伊森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血流不止、意识模糊的老神父拖了出来。
他立刻取下一直贴身携带的、用油布包裹的简易现代急救包——这是他们从未来带来仅存的几件之一。
伊森的急救包碘伏、纱布、止血粉亮相:终于轮到我们上场了,让开让开,中世纪的老细菌们。
神父腿上的伤口“嘶——!这是什么圣水?如此刺痛!”
伊森的手稳定地进行清创包扎:“神父,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他能“听”到神父因疼痛而加速的心跳,以及组织细微的撕裂声,这让他下手更加精准。
他们又陆续从废墟下救出了两名吓坏了的杂役和一位摔断了胳膊的诵经员。
镇上的情况更加混乱。本地治安官带着几个手下赶到了,但他们人手严重不足,面对如此大范围的灾难,显得手足无措。
治安官头盔歪斜,满脸烟灰:“上帝啊…这该怎么办…”
塞拉斯走到治安官面前: “长官,需要组织人手。划分区域,优先救援还有声音呼救的地方。需要干净的水、绷带和临时庇护所。”
塞拉斯冷静的气场,让混乱中的治安官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他下意识地点头:“好…好的,你说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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