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业工会那扇冰冷的金属大门在身后闭合,将里面的刻板、条例和漠然彻底隔绝。陈默站在高大的石阶上,午后的阳光勉强穿透东极城邦上空常年不散的能源雾霾,投下昏黄的光线,却带不来丝毫暖意。
那个绿毛男人暗示性的低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心中漾开圈圈涟漪。
黑市。
这条游走于秩序阴影下的毒蛇,它真的存在,并且已经向他露出了诱人而危险的獠牙。是陷阱?还是真正通往“幽冥铁”的捷径?
理性在疯狂报警,警告他这突如其来的“指引”背后必然隐藏着未知的风险。但冰冷的现实同样摆在面前:正规途径已然断绝,他囊中羞涩,时间紧迫,似乎并没有更多的选择。
必须去探一探。但绝不能像个愣头青一样,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他没有去寻找那个消失在人流中的绿毛,而是脚步一拐,向着与繁华主城区相反的方向走去。越是混乱、越是底层信息交织的地方,越容易打听到某些“特殊”渠道的消息。而这类地方,通常不会距离港口太远。
他穿过几条堆满废弃渔网和生锈机械零件的巷子,空气中的海腥味逐渐被劣质酒精、食物腐败和某种汗液与荷尔蒙混合的刺鼻气味所取代。这里的建筑低矮破旧,墙面布满涂鸦,窗户大多用木板钉死。行人变得稀疏,但眼神却更加警惕和麻木。
很快,一家看起来破败不堪、招牌上的字母都缺失了几个的酒馆出现在巷子尽头。歪歪扭扭的木头门上镶嵌着脏得看不清内部的玻璃,门口挂着一条油腻的帘子,上面污渍斑斑。一种劣质麦酒的酸馊味从门缝里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
“海妖之喉”。
这名字倒是贴切。陈默眼神微凝,【真实之眼Lv3】悄然开启,视线穿透了那肮脏的门板。
【环境扫描:内部空间狭窄,能量波动混杂(多数为低强度生命反应),存在微弱精神麻痹毒素(劣质酒精副作用)。物理威胁:低至中。信息复杂度:高。】
就是这里了。
他掀开帘子,弯腰走了进去。
内部光线极其昏暗,只有几盏冒着黑烟的油灯在墙壁上摇曳,投下扭曲晃动的阴影。空气浑浊得几乎令人窒息,混合着酒精、呕吐物、烟草和体臭的味道浓烈得化不开。寥寥几个酒客分散在角落的木桌旁,大多眼神迷离,或低声交谈,或趴在桌上酣睡。一个身材肥胖、围着脏围裙的酒保正有气无力地擦拭着吧台上永远擦不干净的污渍。
陈默的进入,引起了几道或好奇或麻木的目光扫视,但很快又移开了。他这身破烂的打扮,在这里反而显得不那么突兀。
他走到吧台前,那肥胖酒保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声音沙哑:“喝点什么?”
“最便宜的。”陈默将一枚海渊币放在油腻的吧台上。他需要一个由头在这里停留,而不是像个柱子一样傻站着。
酒保面无表情地收起钱币,从一个脏兮兮的木桶里接了一杯浑浊不堪、冒着可疑气泡的液体,“哐”一声放在他面前。
陈默没有喝,只是用手指摩挲着冰冷的杯壁,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视着周围,耳朵却如同最灵敏的雷达,捕捉着空气中飘散的每一丝信息碎片。
“……码头区那帮吸血水蛭,税金又他妈涨了……”
“……听说老独眼的船昨晚回来了,捞到一网荧光水母,发财了……”
“……西边矿区好像又出事了,死了好几个,工会把消息压下去了……”
“……‘潮汐祭’快到了,到时候肯定乱得很,得想办法捞一笔……”
大多是些零碎的抱怨、吹嘘和无关紧要的流言。陈默耐心地听着,如同一个最有耐心的猎手。
时间一点点过去,杯中的劣酒一口未动。
终于,在他几乎要放弃,准备换一个地方时,吧台另一端两个男人的低声交谈,吸引了他的注意。
其中一个瘦高个,脸上带着一道疤,正对另一个矮胖同伴抱怨着:“……妈的,最近‘仓库’那边查得严,上次那批货差点就砸手里了,老比利吓得够呛,说下次得换个地方,或者……加钱。”
“加钱?操!本来抽成就够狠的了!”矮胖子骂骂咧咧地灌了一口酒,“要不是正规渠道搞不到‘那些东西’,谁他妈愿意去那儿担惊受怕?听说上次城防军差点端了七号仓库……”
“嘘!小声点!”刀疤脸紧张地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听说最近来了批新‘石头’,能量反应很怪,老比利都吃不准,压在手里不敢轻易放……好像就在下城区那个老废弃净化厂旁边的仓库,晦气地方……”
“净化厂旁边?啧……那鬼地方晚上渗人得很……不过听说今晚好像就有个小场子?妈的,还得凑钱……”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后面几乎变成了耳语。
但关键信息,陈默已经听到了。
下城区,废弃净化厂,仓库,今晚,新货,包括能量反应奇怪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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