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回到休息区,外界观众的喧哗和鄙夷声被厚重的石墙隔绝,只剩下通道内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他自己平稳的呼吸声。他取下头盔,额角连一丝汗渍都无,刚才那场所谓的战斗,对他精神和体力的消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更在意的是系统关于“神恩转化率”的冰冷提示。
“完全规避痛苦,在这里反而行不通么……”陈默指尖轻轻敲击着冰冷的臂铠甲片,发出有节奏的轻响,“看来,得调整一下策略了。至少,得让那位‘灼骨之君’觉得‘物有所值’。”
他并非迂腐之人,在达成终极目标之前,必要的、有效率的妥协是科学思维的一部分。关键在于,如何控制这“痛苦”的度和形式,使其既满足规则,又不违背自己的底线。
就在这时,一股冰冷刺骨的恶意如同毒蛇般悄然缠上他的感知。这恶意并非来自通道外那些狂热的观众,而是更高位、更集中的存在感。陈默眉头微蹙,【真实之眼】无需主动激发,那强大的灵魂本质已让他清晰捕捉到了这道目光的来源——最高看台,那位西漠的战旌,巴顿。
* * *
与此同时,主看台上,巴顿身体微微前倾,那双赤红色的瞳孔穿透了数百米的距离和喧嚣的人声,牢牢锁定在陈默所在的休息区通道口。他脸上之前那抹看戏般的狞笑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阴沉和毫不掩饰的厌恶。
“哼!”一声冷哼从巴顿鼻腔里挤出,带着砂石摩擦般的质感,让侍立在他身后的两名护卫都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果然是个只会耍弄小聪明的废物!连正面承受痛苦、奉献君王的勇气都没有!”
他猛地一拳砸在由黑曜石雕琢的扶手椅上,坚硬的石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留下几道细微的裂痕。周围的狂热欢呼声仿佛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怒火而减弱了几分,附近几个小部落的头领噤若寒蝉,不敢与他对视。
“取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屁都不是!”巴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暴戾,“他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是他那软弱东极的过家家游戏吗?这里是西漠!是强者为尊,是痛苦即是力量的神圣之地!”
他脑海中浮现出陈默那身明显与众不同的“沙漠旅者”套装,以及对方刚才那种轻描淡写、近乎“侮辱”性的获胜方式。一种自己的领域和信仰被玷污的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烧。更深处,或许还隐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那种“轻松”力量的忌惮和排斥。
“不能让他再这么‘轻松’下去了。”巴顿眼中凶光闪烁,侧过头,对身后一名脸上带着狰狞疤痕、气息阴冷的副手吩咐道,“去,告诉下面的人,下一场,给我们的‘取巧者’先生换换口味。”
副手立刻躬身,低声道:“战旌大人,您的意思是……?”
巴顿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齿:“把‘影刺’卡洛尔安排给他。我要让他好好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让他那套可笑的玩意儿,在诅咒面前变成一堆破铜烂铁!”
“影刺卡洛尔?”副手眼中闪过一丝惊惧,随即化为兴奋,“是!大人!卡洛尔那把‘噬魂之吻’匕首,一定能给那小子留下终生难忘的‘印记’!”
“记住,”巴顿补充道,语气冰冷,“我要的不是他立刻死。我要看着他被痛苦一点点吞噬,看着他哀嚎,看着他挣扎,最后像条狗一样爬过来祈求君王……不,祈求我的宽恕!我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拒绝真正力量、玩弄小聪明的下场!”
“属下明白!”副手领命,迅速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喧嚣的看台阴影中。
巴顿重新将目光投向竞技场,此刻场中正在进行另一场血腥的搏杀,两名战士正用最原始、最残酷的方式互相劈砍,鲜血飞溅,痛苦的嘶吼不断刺激着观众的神经,引来一阵阵更疯狂的欢呼。神像脚下的符文闪烁着愉悦的光芒。
这才是他熟悉和认可的世界。力量、痛苦、征服、奉献。简单,直接,有效。
“陈默……”巴顿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在咀嚼一块坚硬的骨头,“你会后悔踏上西漠的土地,更后悔……拒绝我巴顿的‘好意’。”
* * *
休息区内,陈默明显感觉到那道充满恶意的注视变得更加尖锐和持久。他甚至能隐约“听”到对方那充满负面情绪的意念波动——愤怒、不屑,以及一种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狼狈模样的期待。
【监测到高价值目标(巴顿)的持续关注。能量波动分析:敌意等级持续升高,已达‘高’威胁判定。精神波动频谱显示:目标处于愤怒与算计混合状态。建议提高警惕。】
系统的光幕适时弹出,以绝对理性的数据印证了陈默的感知。
“果然坐不住了。”陈默心中冷笑。巴顿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自己这种“异类”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西漠现有规则和巴顿权威的挑战。对方绝不会允许自己安然度过竞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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