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王坚强忍着疼痛,厉声喝道,“你想再次失控吗?!”
凌湮也强撑着集中精神,一丝微弱的时空涟漪在他指尖若隐若现,随时准备进行干扰。
炎烬被王坚的喝声一震,看到两人那紧张而疲惫的模样,终于强行压下了内心的翻腾与激动,但那深重的痛苦与迷茫依旧清晰地写在他的脸上。他颓然地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可怕的、不再是人类的手,沙哑道:“对不起……我……”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王坚打断了他,语气放缓了一些,但依旧严肃,“我们都还活着,就是万幸。当务之急是,你必须学会控制你体内那东西。”他指了指炎烬的身体,“否则,我们没死在敌人手里,先要死在你的拳头下了。”
炎烬痛苦地闭上眼,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控制这股力量,不仅仅是为了不伤害兄弟,更是为了向焱烬、向五行宗讨还血债!但这股力量太过狂暴和陌生,仿佛一头蛰伏在他体内的凶兽,稍有不慎就会反噬其主。
“这里……是哪里?”炎烬再次睁开眼,努力平复着情绪,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死寂的、顶部还破了个大洞的洞穴。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那时空裂隙中恐怖的撕扯之力。
王坚简略地将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从被抛入这片灰色死寂的世界,到发现洞穴和少量物资,遭遇噬岩怪,以及他醒来后发生的失控战斗。
听着王坚的叙述,炎烬的脸色愈发沉重。他没想到自己昏迷期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更没想到他们竟然陷入了如此绝境——能量匮乏,强敌环伺,自身重伤,还有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自己。
“也就是说,我们被困在这个鬼地方了?”炎烬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绝望。这片天地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和能量惰性,他此刻清晰地感受到了。
“暂时是的。”凌湮接过了话,他的气息稍微匀称了一些,但依旧虚弱,“但……必须离开。”
他的目光越过炎烬,看向被小心安置在岩壁凹陷处的素白魂茧。那魂茧表面的因果丝线依旧缓缓流转,散发着稳定而微弱的辉光。不知为何,在这片死寂之地,它似乎比在任何地方都要安宁。
“曦儿……”凌湮的目光变得无比柔和,却又带着深切的悲伤与坚定,“她的时间……不多了。魂茧虽然暂时稳定,但残魂并未真正补全,拖得越久,风险越大……我们必须找到能彻底治愈她的方法。”
他的目光重新转向王坚和炎烬,金银双瞳中虽然疲惫,却燃烧着不容置疑的决意:“而且,我们也不能永远困在这里。外面的世界……时序塔的真相,五行宗的债……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
王坚重重点头,独眼中同样闪烁着坚韧的光芒:“没错,老子可不想烂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炎烬看着凌湮眼中那为了妹妹不惜一切的执着,又看向王坚那即便身处绝境也绝不低头的顽强,再想到自己那未报的血海深仇和体内这亟待控制的力量……他心中那短暂的绝望迅速被一种更加炽烈的情绪所取代。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恢复了清明的眼中虽然依旧残留着痛苦与迷茫,却更多了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与决心:“那就杀出去!老子就不信,这鬼地方真能困死我们!”他挥动了一下那恐怖的暗赭色手臂,带起一阵恶风,“正好,拿那些不开眼的怪物试试老子这新胳膊腿!”
“离开是必然。但去哪?”王坚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这地方我们一无所知,像个无底洞。”
凌湮沉默了半晌,似乎在感知着什么。他缓缓抬起右手,那新生的、细微的金银纹路在皮肤下微微发光。他并非在调动力量,而是在细细感受那与魂茧之间一丝微妙的、源自血脉与因果的联系,同时回忆着在龙潭最后时刻,从那泉眼本源中获得的神战记忆碎片中所感知到的某些模糊方位信息。
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异常的肯定:“去……时骸长城。”
王坚和炎烬同时一怔。
“时骸长城?”王坚皱起眉,“那地方……据说比葬神涧还要危险无数倍,是时空裂缝最密集的绝地边界……”
“也是守墙者最终坚守的地方。”凌湮打断了他,目光深邃,“那里埋葬着太多远古的秘密,也汇聚着时空断裂最本源的力量。曦儿的残魂,或许只有在那里,借助无数英灵残念和时空本源之力,才有可能真正重塑。而且……”
他顿了顿,看向炎烬:“你体内的力量,狂暴混乱,非比寻常。时序塔视若禁忌,常规之法绝难掌控。时骸长城虽是绝地,却也可能存在着……掌控这种力量的契机,或者至少,能找到关于它来历的线索。”
他又看向王坚:“你的‘守护之序’,与守墙者的信念一脉相承。那里,或许才是你真正该去的地方,能找到让它变得更完整的路径。”
最后,他的目光扫过头顶那灰蒙蒙的窟窿,语气凝重:“更何况……烛阴的龙印因我们而松动,时空异变已生。继续留在这里,迟早会被时序塔捕捉到痕迹。唯有时骸长城那种地方,时空紊乱,法则破碎,才有可能暂时避开他们的追踪,为我们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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