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汹涌扑来的、几乎要将整个岔路口彻底填满、淹没的暗红色虫潮,其最前方、最密集处的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却拥有绝对力量的巨手猛地攥紧、挤压、凝实!无数鬣虫的疯狂动作瞬间变得迟滞、僵硬、缓慢,仿佛陷入了粘稠至极、凝固万物的琥珀之中,连它们那令人厌烦的咔哒声都变得扭曲拉长。
紧接着,凌湮虚抱的双手仿佛承载着万钧重物,肌肉紧绷至极限,额角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前一推!
“空爆·震!”
被极致压缩到临界点的那一片空间,连同其中禁锢着的数以千计的蚀铁鬣虫,轰然爆发!
没有炽热的火光,没有绚丽的能量逸散,只有一声沉闷至极、却仿佛能撼动整个通道结构、直抵灵魂深处的巨响!纯粹而狂暴的空间撕裂与震荡之力如同一颗无形的炸弹,在虫潮最核心、最密集处被瞬间引爆!刹那间,爆炸核心区域的数以万计的蚀铁鬣虫甚至连哀鸣都来不及发出,就被那绝对暴力撕扯的空间力量直接湮灭成最细微的、弥漫开来的暗红色尘埃!而稍外围的更多鬣虫则被那恐怖绝伦的、纯粹物理性的冲击波震得向后倒飞、抛洒回去,甲壳大面积碎裂,肢体分离,绿色的汁液如同暴雨般泼洒在管道壁、天花板和地板上,将大片区域腐蚀得坑坑洼洼,嘶嘶作响。
整个虫潮那势不可挡的攻势,竟然被这蛮横霸道的一击硬生生**打停了**,前方甚至出现了一片短暂的、布满了虫尸残骸和粘稠绿液的真空地带。
王坚看得眼角剧烈跳动,这种纯粹依靠绝对力量碾压式的空间爆破威力固然惊世骇俗,但对施术者自身的负担和反噬可想而知。他清晰地看到凌湮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插入地面的逝川枪都嗡鸣不止,持枪的手背青虬暴起,握得死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彻底失去了血色。
“快!走另一边!它们很快就会重新聚拢!”凌湮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和急促,甚至有一丝力竭后的沙哑。
两人不敢有哪怕千分之一秒的停留,立刻强拖着伤疲交加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气,冲向了岔路口的另一条通道——那条原本因为地图标注模糊不清、充满未知而被他们暂时放弃选择的路径。
身后的窸窣声、咔哒声以及某种愤怒的嘶鸣声再次变得密集起来,残余的、以及从更后方涌来的蚀铁鬣虫显然没有被彻底消灭,它们重新汇聚,再次化作不死不休的死亡潮水,紧追不舍。但经过刚才那一下近乎抽空般的空爆阻拦和惊吓,它们的追击速度似乎肉眼可见地慢了一丝,给了两人一丝宝贵至极的喘息之机。
新选择的这条通道同样布满了厚厚的尘埃和岁月流逝的痕迹,但似乎比之前的维护管道要宽阔一些,墙壁上也能看到更多清晰的、标准化的守墙者符号标记和编号。他们拼命向前奔跑,肺部如同风箱般拉扯着灼痛的空气,根本顾不上仔细分辨方向,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拉开距离!活下去!
拐过一个急弯道,前方景象豁然一变,赫然出现了一扇似乎曾被巨力破坏过、半歪斜着卡在门框里的厚重金属闸门。这闸门材质特殊,呈现出一种深沉的暗灰色,上面布满了蚀铁鬣虫的啃噬痕迹与爪印,但似乎其材质极其特殊,鬣虫未能完全穿透,只是留下了无数斑驳的凹痕。这是一个绝处逢生的机会!
“进去!”王坚低吼一声,如同濒死野兽的咆哮,率先侧身从那道狭窄的缝隙中拼命挤了进去。凌湮紧随其后,动作因为脱力而略显踉跄。
进入之后,他们才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个小型的设备中转或调度平台,连接着几条不同方向、如今早已停止运转的粗大输送带和诸多管道接口,一些废弃的货箱散落在角落。王坚立刻回身,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配合着战斧的撬动,额头青筋暴起,试图将那扇沉重无比、歪斜卡死的闸门重新推回门框复位。
“帮忙!快!”
凌湮也立刻咬牙上前,将肩膀抵在冰冷的金属门上,两人合力,榨取着身体里最后一丝气力,忍受着胸口和手臂传来的、几乎要让人昏厥的剧痛,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硬生生将这扇破损变形的闸门艰难地、一寸寸地推回了门框,勉强闭合了那道生命缝隙。
几乎就在闸门合拢、发出“哐当”一声闷响的瞬间,密集得如同暴雨敲打铁皮的撞击声和令人心悸的疯狂啃噬声便从门外猛烈传来,持续不断,仿佛永无止境。但这扇材质特殊的闸门显然远比之前的管道壁坚固得多,暂时有效地抵挡住了虫群疯狂的进攻。
两人背靠着冰冷而不断传来震动感的闸门,身体几乎虚脱,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听着门外那永不停歇的、执着得可怕的恐怖声响,一种强烈的心有余悸感攫住了他们。
“妈的……这鬼地方……连虫子……都他妈的这么邪门……”王坚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低头检查着战斧刃面上被腐蚀出的密密麻麻的细微凹坑和绿斑,脸色难看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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