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木挠了挠他乱糟糟的头发,脸上写满了纠结:“那……那我们该怎么办?一边是必须尽快进入静滞殿拿到髓核救炎烬,每耽搁一刻,炎烬大哥和聚落的大家就多一分危险。另一边是可能存在的、更大的陷阱。我们时间有限,不可能两边兼顾啊。”
这就是摆在面前最残酷的抉择。是抓住时效性,冒险穿越能量乱流,直扑静滞殿核心,赌时序塔的后手来不及发动?还是分出宝贵的时间和精力,去探查并尽可能清除那个潜在的、关乎全局的威胁,但这可能会延误救治炎烬的最佳时机,甚至可能在与时序塔的二次交锋中暴露行踪,导致任务彻底失败。
格伦长老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面孔。石峰的冷静决绝,埃里克斯和纳塔的谨慎担忧,泽木的焦灼不安,以及凌湮脸上那种超越年龄的、因背负太多而产生的沉重与坚持。他知道,这个决定不能只由他一个人做出。这关乎每个人的生死,更关乎整个行动的成败。
“凌湮,”格伦长老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少年身上,“你的感知最敏锐,对那种干预力量的体会也最深。你认为,如果我们忽略它,直接前往秘密通道,风险有多大?它会在多大程度上影响我们的行动?”
凌湮闭上了眼睛,再次将精神沉入那片玄妙的感知领域。怀中的黑色圆盘传来稳定的凉意,帮助他摒除外界的干扰。他仔细回想着潮汐源头那股异常波动的特性、强度,以及它与其他能量源之间的关联。片刻后,他睁开眼,金银异瞳中闪烁着不确定但异常严肃的光芒。
“风险……极高。”凌湮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那股力量虽然隐蔽,但它像一根线,连接着潮汐和……静滞殿的某些部分。我无法精确判断它能做到什么,但如果操纵这股力量的人意识到我们的目标,并且有能力在关键时刻扰动能量乱流,甚至……影响静滞殿内部某些尚未完全失效的静滞力场……那我们很可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陷入绝境。相比之下,秘密通道本身的自然风险,反而成了可以预估和应对的。”
他看向格伦长老,眼神坚定起来:“我认为,纳塔老师的担忧是对的。不弄清楚这股干预力量的底细,我们即使成功潜入静滞殿,也像是走在一条随时可能被敌人抽掉底板的独木桥上。”
“但炎烬……”泽木忍不住出声,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正是因为要救炎烬,我们才更不能冒这种不必要的风险。”凌湮打断了他,语气异常坚决,“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相对安全的进入和撤离路径,而不是一次孤注一掷的赌博。如果我们在殿内找到了髓核,却因为退路被这股干预力量切断,或者被困在某个被刻意激发的绝地,那一切就都完了。彻底弄清楚这个威胁,或许会耽搁一些时间,但是为了增加最终成功的概率。”
格伦长老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金属棒上摩挲。凌湮的分析切中了要害。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领导者,他深知在关键时刻,规避未知的重大风险往往比追求速度更重要。尤其是,这个风险可能直接关系到任务的根基。
“我同意凌湮的判断。”石峰率先表态,言简意赅,“隐患必须排除。”
埃里克斯和纳塔对视一眼,也缓缓点头。作为研究者,他们更倾向于在行动前尽可能多地了解对手,消除不确定性。
泽木看着众人,最终也用力点了点头:“好吧!我听大家的!那就先去找出那个躲在暗处搞鬼的家伙!”
格伦长老深吸一口气,做出了最终决定:“好!既然如此,我们调整行动计划。下一个目标,不是直接前往秘密通道入口,而是循着凌湮感知到的异常波动源头,主动探查时序塔可能存在的其他干预设施或控制系统。”
他手中的金属棒在地图上划出一条新的、迂回的路线,指向潮汐源头的更深层区域。“我们必须快!在时序塔因为侦察队失联和节点被破坏而加强戒备之前,打一个时间差。凌湮,你需要尽可能精确地定位那股干预力量的源头。其他人,检查装备,尤其是从秘库获得的那些,看看有没有能帮助我们隐蔽行动或对抗能量干扰的物品。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必须一击即中,尽快解决这个后顾之忧。”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看着洞穴外那依旧未曾停歇的能量狂潮:“这次探查行动,代号‘掘根’。我们要挖掉的,是时序塔试图埋在这片土地下的毒牙。行动时间,就定在下一次能量潮汐的低谷期,预计在一个时辰后。现在,抓紧时间休息和准备。”
新的目标已然确定,一条更加危险、却可能从根本上改变局面的道路摆在面前。洞穴内的气氛依旧紧张,但一种更加明确的行动意图取代了之前的迷茫与纠结。每个人都清楚,接下来的“掘根”行动,将是一场与时间赛跑、与隐藏的敌人斗智斗勇的较量。凌湮再次闭上眼,努力恢复着精神,同时将感知的触须尽可能地向远处延伸,试图在那片狂暴的能量混沌中,锁定那一丝冰冷而精确的异常波动。静滞殿的阴影仿佛更近了些,而通往它的路上,布满了需要优先清除的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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