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乡队的影子刚消失在山口,李老栓就拄着拐杖过来,往李云龙跟前一站:“你小子,刚才要是真交火,咱清风寨可就真完了。”
“爹,我心里有数。刘川看着横,其实是个怂包。他带的人里,有一半是抓来的壮丁,真打起来未必肯卖命。”李云龙往山坡上看,王二柱正带着人往下撤草人,那些“千把号人”其实是附近三个村子的后生,加起来不到两百。
秀芹蹲在地上捡着散落的子弹壳,突然抬头:“那两挺重机枪……是真的能打响?”
李云龙嘿嘿一笑:“就一挺能打,另一挺是去年从军阀兵那儿缴的废铁,找铁匠补了补,看着唬人罢了。”
张屠户扛着铁钎过来,往石碾子上一坐:“云龙,你这招‘空城计’玩得妙啊!我刚才看刘川那怂样,差点笑出声。”
“妙啥?”李云龙摸出旱烟袋,“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刘川回去肯定会报信,下次来的就不是百十人了。”
正说着,王二柱跑过来:“云龙哥,济棠二哥说想跟你聊聊。”
李济棠从猪圈后面绕出来,脸上的黑灰还没擦干净,眼角的伤用布条包着。他往李云龙跟前一站:“云龙,今天这事,是我连累了清风寨。”
“二哥说啥呢。”李云龙给李济棠递了袋烟,“你是我亲哥,我能不管你?”
“可清乡队不会善罢甘休。”李济棠的声音有些发沉,“刘川虽然撤了,但他肯定知道咱们人少。我看,还是让我走吧。”
“走?往哪走?”秀芹端着水过来,“现在出去,等于自投罗网。我看,还是按原计划,等过几天风声松了,让二柱送二哥去罗田。”
李老栓蹲在地上抽着旱烟,突然开口:“我看行,罗田比在这儿安全。但这几天得把口子守紧了,别让刘川的眼线混进来。”
李云龙点头:“我让二柱带几个人,轮班在山口放哨。另外,把地窖里的老酒搬两坛出来,给帮忙的乡亲们分了——今天辛苦他们了。”
夕阳西下时,晒谷场上的谷粒被重新摊开,风一吹,扬起细小的金粉。
秀芹帮着李云龙擦拭步枪,突然轻声说:“其实我刚才也怕得要命。”
“怕啥?”
“怕刘川看出破绽,怕子弹真的飞过来。”秀芹的声音很轻,“但看你站在槐树上的样子,又觉得啥都不怕了。”
李云龙哈哈一笑,把擦好的步枪靠在墙上:“放心,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刘川带着人回到县城时,已是深夜。县衙门的灯还亮着,他在门口徘徊了半晌,最终没进去,转身回了自己的住处。
心腹喽啰王麻子凑过来:“队长,不向上面汇报吗?”
“汇报啥?”刘川把勃朗宁M1900往桌上一摔,“说咱们被李云龙的草人吓回来了?还是说他有千把号人、两挺重机枪?上面要是知道咱损了兵折了将,还让李云龙耍了,咱哥俩的脑袋都得搬家。”
王麻子缩了缩脖子:“那……就这么算了?”
“算了?”刘川冷笑一声,“李云龙那小子,我早晚要他好看。但不是现在。你去给我查,罗田是不是有党的人。李济棠要是想跑,肯定会往那儿去。”
王麻子点头应着,刚走到门口,又被刘川叫住:“对了,给上面递个折子,就说清风寨已被荡平,李济棠畏罪潜逃,咱正在全力搜捕。”
“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刘川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上面要的是‘清乡有功’,不是真相。只要咱把这事压下去,等过阵子找个替罪羊杀了,就说是李济棠,谁还会追究?”
王麻子走后,刘川坐在灯下,摩挲着勃朗宁的枪身。他想起李云龙站在槐树上的样子,想起那挺喷着火的歪把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刘川突然抓起桌上的酒壶,猛灌了几口——他知道,李云龙的“千把号人”是假的,但那股不要命的狠劲是真的,还有就是自己的队伍基本上老式步枪,土制短枪,极少数是汉阳造,火力根本不能跟清风寨比。
而此时的清风寨,李云龙正和秀芹收拾着东西。
地窖里的红薯被搬到了屋里,老酒坛子空了大半,乡亲们的笑声从晒谷场传过来,混着虫鸣,倒有了几分安稳的意思。
“我总觉得,刘川不会就这么算了。”秀芹往包袱里塞着干粮,“他那种人,最记仇。”
夜风吹过晒谷场,带着山间草木的清冽。
李云龙蹲在石碾子上,想着清风寨的布防。
秀芹收拾完最后一捆柴,直起身揉了揉腰,看他一脸笃定的样子,忍不住又念叨:“我还是觉得刘川没那么容易罢休。他今天虽说是撤了,可那眼神跟狼似的,盯着咱清风寨呢。”
李云龙冷笑:“狼?我看刘川就是条夹尾巴狗。你当他真想踏平咱这儿?他带的那百十人,看着唬人,实则虚得很。刚才交火前,我瞅见有几个兵连枪栓都没拉开,手还抖呢——多半是抓来的壮丁,被逼着来卖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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