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牢里弥漫着霉味,杨老三被捆在柱子上,额头上的血痂混着冷汗往下淌,王麻子早吓得瘫在地上,裤脚湿了一片。
李云龙嚼着草根,把腰间的盒子炮往桌上一拍,木桌吱呀响了一声。
“王麻子,刚才在破庙里,你说刘川带人马来是为搜山?”李云龙抬眼,目光像刀子似的剜在他脸上,“还说要找华南虎留下的东西?”
王麻子喉结滚了滚,声音抖得像筛糠:“是……是刘队长说的,他说华南虎当年败走时,把家底藏在清风山了,光是现大洋就有二十万,还有金银珠宝……”
“华南虎?”李云龙冷笑一声,一脚踹在柱子上,震得王麻子牙咧嘴,“他不就是清风寨的一土匪头子吗??”
王麻子匆忙回道:“不是不是!华南虎是大军阀吴佩孚手下的一个师长,北伐那会儿跟着吴佩孚打咱们这,后来吴佩孚败了,他就带着残兵躲进清风山,这些货都是他刮军饷刮来的……”
“刘川算个什么东西?”李云龙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油灯晃得厉害,“他一个清乡队的乡团队长,敢动吴佩孚旧部的家底?背后没人撑着,借他个胆子!”
王麻子脸都绿了,终于吐露实情:“是……是专区的孙专员,他是吴佩孚的老部下,一直惦记着华南虎的藏货,刘川就是替他跑腿的!孙专员说了,找到东西,给刘川升团长,还分他五万大洋……”
“五万?”李云龙嗤笑一声,吐掉草根,“二十万现大洋,还有金银,这龟孙倒是打得好算盘。”
李云龙转过身,目光从王麻子脸上挪开,落在杨老三渗着血的额头上。
“杨老三,”李云龙声音沉得像山涧里的冰,“我李云龙待你不薄吧?”
杨老三喉结动了动,血痂混着汗水流进眼里,疼得他眯起眼。
绳子勒得胳膊生疼,可他不敢挣,只低声道:“云龙老弟……我!”
“别叫我老弟!”李云龙一巴掌拍在木桌上,震得杨老三身子猛地一晃,“老子让你在清风寨当伙夫头,顿顿有好米好面,隔三差五见荤腥!月月还给你发十个现大洋!!待你不薄吧!”
杨老三嘴唇哆嗦着,额头上的血又涌了些出来:“云龙……我……”
“你是杨秀芹的堂哥!”李云龙往前凑了两步,双目直盯着杨老三,“你上山前,秀芹叮嘱我,让我好好照看你。我把你带上山来,没让你上前面拼过命,就管个伙房,你就这么报答我?”
杨老三忽然抬起头,眼里血丝混着泪:“云龙!我没办法啊!刘川……刘川把我婆娘、俩娃都抓了!他说让我卧底在清风寨,找机会伏击了清风山,我要是不答应他,就把我家大小全宰了!我……我也是被逼的啊!”
“放屁!”地上的王麻子突然尖叫起来,不知哪来的力气,连滚带爬蹭到李云龙脚边,“李寨主,别信他!这狗东西撒谎!”
杨老三猛地瞪向他:“王麻子你闭嘴!我家的事你知道个屁!”
“我知道的比你多!”王麻子脸涨得通红,指着杨老三的鼻子骂,“你根本不是被刘川逼的!你是汪精卫的人!去年你在罗田城,跟伪军的情报队混过半年,那时候就跟刘川勾搭上了!你婆娘孩子早被你送到南京投靠你那当伪军小队长的表弟了,还敢在这装孝子!”
杨老三的脸“唰”地白了,像是被抽走了所有血色。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额头上的冷汗淌得更急,把血痂冲开一道红痕。
“你以为老子查不到?”王麻子喘着粗气,声音又尖又利,“你跟刘川约定,只要把清风寨端了,孙专员许你当清乡队的副队长,还分你一万大洋!你根本不是为了家人,你是想投敌当官!”
李云龙盯着杨老三,眼神里最后一点温度也冷透了。他慢慢蹲下身,从地上捡起那根刚吐掉的草根,重新塞回嘴里,嚼得咯吱响。
“杨老三,”李云龙声音轻得像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我当你是秀芹的亲戚,当你是条汉子。没想到啊……你连条狗都不如。”
杨老三瘫在柱子上,像被抽走了骨头,嘴里只剩含混的辩解:“不是……我没有……王麻子他胡说……”
李云龙吐掉嘴里的草根,站起身时木桌又被他带得晃了晃。油灯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他盯着杨老三瘫软的样子,忽然冲门外喊了声:“赵大胆,王二柱!”
两个精壮后生应声进来,腰里的大刀撞得叮当作响。
赵大胆脸上一道疤从眉骨划到下巴,是跟清风寨土匪们拼杀时留下的,此刻正虎着脸瞪着柱子上的杨老三。
王二柱年龄小一些,眼里还带着火,他最恨汉奸!
“把他解开。”
李云龙朝杨老三抬了抬下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赵大胆愣了愣:“云龙,这狗汉奸……”
“解开。”李云龙重复了一遍,指尖在盒子炮的枪套上敲了敲,“留着他,污了咱清风寨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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