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山堡往西十里,张家大院的青砖高墙在日头下泛着冷光。
李云龙趴在老槐树上,嘴里的草茎嚼得咯吱响。
望远镜里,地主武装的巡逻队正沿着墙根晃悠,清一色的汉阳造,腰间还别着盒子炮——这配置,比他们正规军还阔绰!
三天前侦查到的情报,此刻在李云龙脑子里炸响:柴山堡周边七十二个村子,95%的土地都攥在张、王、赵、刘四大地主手里。
光是张剥皮一家,就占了近三成,家里不仅有两百多打手,还养着个“民团”,说是“保境安民”,实则全是些亡命徒,替他催租、抢人、看场子。
前阵子有个佃户交不起租,被他们打断了腿,扔在山沟里喂了野狗。
“看见那炮楼没?”周逸群蹲在他身后,手指戳向大院四角,“每个炮楼配两挺机枪,墙根下全是暗哨。这哪是地主大院,分明是座碉堡。”
李云龙眯眼瞅着那高耸的炮楼,想起前几日在农会听到的哭诉——有个佃户家的闺女被张剥皮的儿子抢去,第二天尸体就漂在了河里。
那老汉哭得撕心裂肺,说闺女被糟蹋得没个人样,去官府报案,反被污蔑“诬告良民”,打了三十大板赶了出来。
“周书记,跟这种杂碎有啥好谈的?”李云龙摸向腰间的炸药包,这是昨晚让炊事班用黑火药和洋铁皮攒的,“直接炸了他娘的!”
“别急。”周逸群按住李云龙的手,“上级有命令,先礼后兵。能争取他们主动交地最好,真要打起来,老乡们的庄稼地怕是要遭殃。明天跟我去会会这位张老爷,探探他的底。”
张家大院的客厅里,檀香熏得人发晕。
张剥皮斜躺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翡翠扳指,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身后站着四个精壮的打手,腰间的驳壳枪锃亮,枪口有意无意对着门口——显然,他们早猜到红军可能来硬的。
“周代表,李连长,”张剥皮终于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听说你们想让我把地交出来?”
周逸群坐在对面的太师椅上,指尖轻轻敲着桌面:“不是交出来,是还给老百姓。《土地法大纲》规定,所有地主多余的土地,都要分给无地少地的农民。你若主动配合,农会可以保留你家足够糊口的田地和财产。”
“规定?”张剥皮突然笑出声,笑得浑身肥肉直颤,“在这柴山堡,老子的话就是规定!”他猛地拍了下桌子,茶杯里的水溅出来,“我实话告诉你们,我张家的地,是祖宗传下来的产业,别说你们几个红军,就是南京来的官老爷,也别想动一根草!”
李云龙噌地站起来,腰间的盒子炮“啪”地拍在桌上:“张剥皮!你别给脸不要脸!”
“哟呵?”张剥皮眯起三角眼,盯着李云龙腰间鼓囊囊的东西,突然阴恻恻地笑了,“怎么?带家伙来的?以为这样就能吓唬我?”他突然提高嗓门,“来人!”
“哐当”一声,客厅的门被踹开,二十多个打手蜂拥而入,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准周逸群和李云龙。
“周代表,李连长,”张剥皮慢悠悠站起身,肥肉堆里挤出个狰狞的笑,“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今儿就在我这大院里,好好学学规矩——这柴山堡,谁说了算!”
李云龙突然笑了,笑得直不起腰。他慢慢解开外衣,露出缠在腰上的炸药包,导火索像条毒蛇垂在腰间。
“老东西,你以为这是鸿门宴?”李云龙摸了摸导火索,“告诉你,爷爷我是来谈事的,不是来送死的!但你们要是敢动我们一根手指头,咱们就一起上西天!”
张剥皮的脸瞬间白了,踉跄着后退两步:“你...你疯了?”
“疯?”李云龙猛地抓住张剥皮的衣领,把导火索往他手里塞,“他们敢动一下,咱们就同归于尽,让你这万贯家财,全成泡影!”
周逸群这时慢慢站起身,目光扫过惊慌失措的打手:“都把枪放下!不然我们现在就点燃炸药,谁也别想活!张老爷的命金贵,你们的命就不值钱?”
打手们面面相觑,手里的枪抖个不停。
刀疤脸刚想上前,被周逸群狠狠瞪回去:“想让你们家老爷死?尽管来!”
张剥皮的嘴唇哆嗦着,冷汗顺着褶皱往下淌:“放...放他们走...”
“晚了!”李云龙拽着张剥皮往门口走,“让你的人把枪全扔出来,不然这炸药包可不认人!”
刀疤脸咬着牙,指挥着手下把枪往院里扔。
汉阳造、驳壳枪、甚至还有两挺捷克式轻机枪,“噼里啪啦”堆了一地。
“周书记,走!”李云龙用枪顶着张剥皮的后脑勺,一步步往院外挪。
周逸群紧随其后,捡起地上的一支驳壳枪,枪口始终对着周围的打手。
走出朱漆大门三里远,李云龙突然回头,狠狠一脚踹在张剥皮的屁股上:“老东西,等着收尸吧!”
张剥皮“哎哟”一声摔在地上,沾了满身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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