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剥皮的脑袋刚挂上柴山堡的门楼,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飞遍了周边七十二个村子。
王、赵、刘三家地主的宅院当晚就亮起了彻夜不息的灯笼,管家们踩着露水穿梭在青砖路上,把佃户们连夜叫到祠堂——与其说是议事,不如说是逼他们站队。
“姓张的不识时务,落得这般下场是咎由自取!”王地主坐在太师椅上,手指捻着翡翠扳指,声音发颤却强撑着镇定,“但咱们三家不同,祖祖辈辈在此地积德行善,岂能让红匪坏了根基?”
王地主话没说完,赵地主的儿子就摔碎了茶碗:“爹!别跟他们废话!张剥皮的粮仓都被分了,再等下去,咱们家的地契就得跟那些账本一样进火盆!”
刘地主一直没说话,直到后半夜才颤巍巍掏出一封电报——那是他托省城亲戚拍给G民党军驻潢川旅部的求救信。
“旅部回话了,”刘地主盯着烛火里跳动的火苗,“说三天内派一个团过来‘清剿’,但前提是……咱们得先撑住三天。”
这话一出,祠堂里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说要把佃户们的农具全收了,断了红军的帮手;有人主张把粮食藏进地窖,让红匪来了也白跑;最狠的是赵地主,直接拍桌子要学张剥皮搞大民团:“我家库房里还有二十杆鸟铳,再让每户出一个壮丁,凑够三百人守着炮楼,不信挡不住那几百红匪!”
可他们没算到,李云龙早就派人盯着这三家的动静。
当天夜里,王二柱带着两个战士乔装成挑夫,混进了王家村的集市。
卖菜的老汉悄悄塞给他们一张纸条,上面画着王家炮楼的位置和守卫换岗的时辰;打谷场边的妇人假装喂奶,低声说赵地主家的粮仓后墙是新砌的,一推就倒。
这些消息汇总到李云龙手里时,他正用张剥皮家的酒坛子泡脚:“告诉周书记,这三家急着搬救兵,正好给咱们腾了空子——先端赵家的炮楼,那小子不是爱舞刀弄枪吗?让他尝尝红军的厉害。”
红三十一师的三百多人,此刻正分散在柴山堡周边的山林里。
李云龙站在晒谷场的石碾上,看着战士们擦拭枪支——这些枪有汉阳造,有老套筒,甚至还有几杆鸟铳,但每个人都擦得比自家饭碗还亮。
“都给我听好了!”李云龙扯开嗓子喊,“别瞧着咱们人少,论打仗,一个能顶G民党军三个!”
站在最前排的王二柱“啪”地立正,露出胳膊上的伤疤:“连长说得对!上次打张剥皮,咱们三十人就端了他的炮楼,那些民团见了咱们就像耗子见了猫!”
王二柱这话没吹牛,红三十一师的战士大多是苦出身,要么是被地主逼得家破人亡,要么是从G民党军里逃出来的——他们不是为了军饷打仗,是为了自己能有一亩地、能让家里人吃上饱饭。
周逸群蹲在地上,手里的树枝在泥土上重重划过,将赵家庄、刘家屯的轮廓画得更分明些,又抬头看向围坐的新兵,声音带着沉甸甸的力量:
“弟兄们低头看看这图——赵家庄的地,祖祖辈辈是庄里人刨出来的,可如今丈量土地的册子上,户主全写着‘赵老财’;刘家屯的粮仓堆得冒尖,那是屯里人一滴汗一粒米种出来的,刘地主凭着几纸地契,就把收成大半刮走,哪家没在冬天饿过肚子?”
他把树枝指向“土地”二字,加重了语气:“《中国土地法大纲》第一条就说透了:所有封建地主占有的土地,不论大小、不论肥瘠,都得拿出来,按村里的人口平均分配。赵老财家有百亩地却只种十亩,庄里佃户没地种?不行!刘地主把粮囤起来高价卖?更不行!”
“再记着第二条:分地不分男女老幼,人人有份。以前说‘女子无田’,如今闺女、媳妇照样能分到自己的地;刚出生的娃娃,地也得留着,这叫‘生有地、死退地’,保准人人有田种。”
周逸群再次用树枝敲了敲“百姓”两个字:“最要紧的是让大伙儿明白,这不是‘抢’,是‘还’——土地本就该是耕种它的人所有,地主的地是几代人用高利贷、强占抢来的,现在按大纲还到百姓手里,天经地义!”
“咱们不光要帮着分地,还得教他们认大纲上的理:分了地,地契要写自己的名,官府再不能帮着地主夺地;种出来的粮,除了自己吃,剩下的自己卖,谁也别想再剥削!这才是大纲说的‘耕者有其田’——这就是咱们要给老百姓的指望,也是咱们打仗的根!”
一个脸上带着稚气的新兵举手:“周书记,要是G民党军真的来了怎么办?”
周逸群指着远处的山:“这鄂豫边的山,就是咱们的阵地。他们人多,咱们就钻林子;他们追过来,咱们就绕到他们后面打伏击。”
正说着,侦查员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报告!赵家在村口修了鹿砦,还把佃户的牲口全赶到炮楼里了!”
李云龙一脚踹开脚边的石子:“想跟咱们耗?二柱,带一个班去东边的山坳,把那几棵老槐树锯了,做成滚木;剩下的人跟我走,去摸清楚刘家的水源——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在炮楼里渴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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