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攥着刚擦好的汉阳造,站在火神庙前的土坡上,望着远处南溪方向隐约传来的人声,胸腔里像揣了团火。
作为重生回来的人,他比谁都清楚这场商南暴动的分量——上一世他只是个扛着锄头跟在队伍后面的小兵,连周维炯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可这一世,他不仅近距离看着周大哥教自己拳脚,更亲眼瞧见了什么叫“运筹帷幄”。
此时,周维炯在火神庙的破庙里铺开一张皱巴巴的商南地图,油灯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李云龙凑在旁边看,只见周大哥用炭笔在丁家埠、南溪、吴家店几个点上画了圈,指尖敲着地图:
“丁家埠是突破口,拿下武器库后,信号一放,其他几个点此时应该一起动了——南溪有李梯云、肖方在,他们熟悉当地地主武装的底细;
吴家店让漆德玮带队伍,那边民团过节松懈,是突袭的好机会;白沙河交给廖炳国、詹清岳,那边农民基础好,只要把人发动起来,就算拿大刀长矛也能顶用;斑竹园那边派徐其虚……”
周维炯每一句话都算得精准,连哪个点需要多少人、什么时候冲、哪里放哨、哪里接应,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李云龙当时就愣了——上一世他只知道暴动赢了,却不知道背后竟有这么周密的盘算。
那会儿李云龙还傻愣愣地问:“周大哥,万一哪个点没跟上咋办?”
周维炯抬头看李云龙,眼神里满是笃定:“提前三天我就让人把消息传下去了,每个点都有联络暗号,只要丁家埠的信号一到,谁都不能含糊。咱们要的不是一个点的胜利,是把商南的天,彻底翻过来!”
果不其然,今晚,也就是5月6号,丁家埠这边刚把武器库搬空,李云龙按照约定喊出“打土豪、分田地”的口号,远处几个方向就先后传来了动静——是枪声,是老百姓的喊杀声、地主家的哭嚎声,还有赤卫队员们的号子声,像无数根线,一下子把八个点串在了一起。
斑竹园藏在商南深山里,当地百姓最怕的人,是曾任G民党He南省党部委员的罗维楚。
他出身地主家庭,不仅在斑竹园霸占了两百多亩良田,还仗着官势,到处密告农民协会的活动,鼓动其他豪绅对抗减租减息。
1929年初,他还亲自带着民团抓了五个农协会员,活活打死在山坳里,手段残忍至极。
负责指挥斑竹园暴动的,是经验丰富的徐其虚。他知道罗维楚的民团据点设在旧庙里,手下有十几支步枪,硬冲肯定会有伤亡,于是先找到了当地的猎户头老李——老李的儿子就是被罗维楚抓去打死的,两人早有血海深仇。
“罗维楚的据点后山路窄,只有猎户兄弟能绕过去,咱们前后夹击,肯定能成!”徐其虚的计划一说,老李立马召集了二十多个猎户,扛着猎枪、背着浸了火油的弓箭,跟着赤卫队出发。
5月6日夜里,徐其虚先带一队赤卫队员在旧庙前佯攻,枪声一响,罗维楚果然让所有团丁都堵在前门。可他没料到,老李带着猎户已经从后山摸了上来,猎枪瞄准一个就放倒一个,带火的弓箭射进庙门,瞬间燃起大火。
团丁们慌了神,纷纷扔下枪逃跑,罗维楚想从后门溜,正好撞见徐其虚。
“罗维楚!你打死的农协会员,今天要你偿命!”徐其虚一脚将他踹倒,百姓们围上来,你一拳我一脚,宣泄着积压的怒火。
南溪的大豪绅周凤山,是商南一带出了名的“吸血鬼”。他家里有三百多亩地,却从不给长工足额工钱,每到秋收,还带着民团挨家挨户逼租,哪怕是颗粒无收的年份,也得交“荒年租”,有个老农因为交不出租,被他打断了腿。
除此之外,周凤山还垄断了南溪的盐和布,把价格抬得老高,百姓们只能用粮食换,一年到头存不下半点余粮。
指挥南溪暴动的是李梯云和肖方,两人早就摸清了周凤山的软肋:他的民团驻扎在街东头的土炮楼里,团丁们都是些贪生怕死的地痞,只要断了他们的退路,肯定会投降。
5月6日深夜,肖方带着赤卫队员扛着干柴,堆在炮楼门口,火折子一扔,浓烟“腾”地就往炮楼里灌。
楼里的团丁呛得直咳嗽,乱哄哄地想往外冲,刚探个头就被守在门口的赤卫队员用锄头柄砸回去,惨叫声此起彼伏。
“里面的听着!杨晋阶已经被处决了,周凤山也跑不了,再抵抗就是死路一条!”肖方扯着嗓子喊,炮楼里瞬间没了动静,没过一会儿,一个团丁举着白旗探出头,哆哆嗦嗦地说:“我们投降……”
缴了团丁的枪,李梯云立马带着人往周凤山的宅院冲。
周凤山刚把金银珠宝塞进包袱,想从后门逃跑,就被埋伏的赤卫队员按在地上。
百姓们围上来,指着他骂:“周凤山!你断我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我家的粮食全被你逼走了,我娘去年饿死了,你赔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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