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6月的长江水面,暑气已开始蒸腾,一艘从上海开往武汉的商船在江浪里起伏,甲板上往来的商贩大多扛着货箱,唯有三个穿着青布长衫、戴着圆框旧眼镜的“商人”,眼神里藏着与周遭浮躁截然不同的沉稳——正是乔装改扮的徐Xiang前、桂步蟾与何玉琳。
徐Xiang前手里攥着一个磨损边角的布包,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只有一本夹在账本里的根据地地图,手指早已把标注着“鄂东北”的区域摸得泛白。他望着江面远处若隐若现的武汉码头,耳边还回响着离开上海前组织同志的嘱托:“光浩同志牺牲的消息暂时不能走漏,红三十一师不能乱,你到了那边,名义上是副师长,实际上要把全师的军事担子挑起来。”
船靠武汉码头时,码头上军警盘查得正严,挎着步枪的士兵逐人检查路引。
桂步蟾往前递了张伪造的“棉布商路引”,笑着跟军警搭话:“老总辛苦,我们是去黄陂收棉布的,这大热天的,您守在这儿也不容易。”
Xu向前则站在一旁,微微低着头,用长衫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余光却把周围的动静摸得一清二楚——他知道,从踏上码头的这一刻起,每一步都得提着心。
三人辗转到黄陂时,天已经擦黑,按照事先约定的暗号,在一家挂着“王家客栈”木牌的小院里见到了根据地派来接应的同志。
“徐同志,可算把你们盼来了!”接应的同志压低声音,递过来三顶草帽,“夜里走山路安全,靠山店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向导。”
翻过山店附近的几道山梁时,隐约能听到山坳里传来的狗叫声,徐xiang前脚步没停,只是低声跟身边的桂步蟾说:“注意观察周围,别惊动了民团的暗哨。”
直到天快亮时,才看到远处山林里飘起的几缕炊烟——那是鄂东北根据地的方向。
见到鄂东北特委书记徐朋人时,对方刚熬了一夜,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握着Xu向前的手就没松开:“光浩同志牺牲后,全师上下都憋着股劲,但也慌着神,你来了,我们心里就有底了!”
两人在简陋的土坯房里谈了整整一个上午,徐朋人把红三十一师的兵力部署、干部情况一一细说,最后叹道:“现在还不能跟战士们说光浩同志的事,怕影响士气,你先以副师长的身份到位,慢慢把工作接过来。”
第二天清晨,徐xiang前跟着徐朋人来到红三十一师的驻地,战士们正在操场上操练,握着步枪的手都绷得紧紧的。
徐朋人站在土台上,高声喊道:“同志们,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Xu向前同志,从今天起,担任咱们师的副师长!”
战士们纷纷转头看来,徐xiang前往前站了一步,没有多余的客套,只是敬了个军礼:“我是徐xiang前,往后跟大家一起打仗,一起保卫根据地!”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操场上的掌声一下子就响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徐xiang前没闲着,每天天不亮就跟着战士们一起出操,中午到各个连队去跟干部聊天,晚上则在油灯下整理部队的训练记录。
有老兵见他是“中央派来的干部”,还特意给他留了个靠窗的铺位,Xu向前却摆了摆手,把铺位让给了腿上带伤的战士,自己则在墙角铺了层稻草:“都是红军战士,哪有什么特殊的。”他还常常跟炊事班一起去后山挖野菜,跟战士们一起啃掺了麸皮的窝头,有人给他递来腌菜,他也笑着接过来:“跟大家吃一样的,心里踏实。”
谁也不知道,这位看似温和的副师长,夜里在油灯下翻看着吴光浩生前制定的作战计划时,眼眶会悄悄发红。他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光浩同志未完成的事业扛起来,绝不能让根据地的战士们失望,更不能让仇者快、亲者痛的事发生在红三十一师身上。
徐Xiang前到红三十一师任职半个月后,部队在一次小规模反“清剿”中打了个胜仗,缴获了十几支步枪和两箱子弹。
战士们扛着战利品回到驻地时,脸上都带着笑意,连平时最严肃的连长都忍不住跟身边的人打趣:“这下再跟民团交手,咱们的家伙更硬了!”
徐xiang前看着战士们雀跃的样子,知道宣布消息的时机到了。
当天傍晚,他让通信员通知各连队干部和骨干战士,到师部的土坯房开会。
夕阳把土坯房的窗户染成了橘红色,屋里的长条木凳上坐满了人,徐xiang前站在屋子中央,手里攥着一张叠得整齐的纸——那是吴光浩牺牲的情况报告。
“同志们,今天叫大家来,有件重要的事要跟大家说。”徐xiang前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屋里的笑声一下子就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顿了顿,缓缓展开那张纸:“咱们的师长吴光浩同志,在罗田县滕家堡遭遇民团伏击,已经壮烈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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