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8月10日拂晓,商南苏区的山雾还没散透,松子关的岗哨就攥紧了手中的土枪——远处的山道上,密密麻麻的人影正顺着石阶往上爬,刺刀在晨光里闪着冷光,那是夏斗寅部补充团的先头部队。
“吹号!敌袭!”哨兵扯开嗓子喊,铜号的急促声瞬间划破山谷。
此时的红32师师部里,周维炯刚啃完半个红薯,听到号声就抄起桌上的驳壳枪:“通讯员!查清楚敌人来路!”
没等通讯员回话,三个方向的警报声接连响起——铜锣关方向传来民团的呐喊,长岭关的烽火台也冒起了黑烟。
作战参谋拿着地图冲进屋,手指在商南的版图上颤抖:“师长!是三路合围!夏斗寅的补充团主攻松子关,罗田民团分两路走长岭关、铜锣关,目标就是咱们商南苏区!”
周维炯盯着地图上交错的红线,他太清楚夏斗寅部的底细了——这支补充团虽说不是嫡系,却全是老兵油子,装备着汉阳造和捷克式轻机枪;
罗田民团更是地头蛇,熟悉山里的每条小道,之前几次骚扰都没讨到好,这次显然是憋着重拳来的。
“为啥不找红31师的麻烦?”旁边的副师长漆德玮 忍不住问。
周维炯苦笑一声:“徐象谦同志带着红31师在鄂豫边打了好几次硬仗,夏斗寅怕了!知道咱们32师刚扩编,装备差、人也少,想捏软柿子!”
说话间,松子关的枪声已经变得密集。
98团团长肖方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师长!敌人火力太猛了!咱们的土枪打不透他们的钢板,二营已经减员一半了!”
“我去松子关!”周维炯把驳壳枪别在腰上,又抓起一把大刀,“告诉第97团守铜锣关,第100团守长岭关,就算拼到最后一个人,也得把关口守住!”
周维炯刚冲到松子关的战壕里,一颗子弹就擦着耳边飞过,打在身后的岩石上溅起火星。
战壕里的战士们正趴在土坡后还击,有的用的是鸟铳,有的甚至握着长矛。
夏斗寅的补充团已经冲到了关下,当官的举着马鞭喊:“冲上去!拿下关口赏大洋!”
“瞄准机枪手打!”周维炯趴在战壕沿上,抬手就是两枪。他身边的通信兵小张,才十六岁,握着一把老套筒,手都在抖却没退后半步。突然,敌人的机枪扫过来,小张猛地扑到周维炯身上,自己的胳膊却被打穿了,鲜血瞬间浸透了单衣。
“小张!”周维炯红了眼,从背包里掏出布条给他包扎。
小张咬着牙笑:“师长,我没事……还能打!”
就在这时,铜锣关方向传来急报——罗田民团绕到了98团的侧后方,阵地快守不住了。
周维炯心里一沉,他知道商南苏区的短板:这里山虽多,可平坦的谷地少,回旋空间太小,一旦被敌人突破一个关口,剩下的防线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去。
“98团!跟我冲!把敌人的先头部队打回去!”周维炯抄起大刀,率先跳出战壕。
战士们见师长带头,也都红着眼睛冲了上去。
大刀劈在敌人的钢盔上,发出刺耳的脆响;有的战士抱着炸药包,直接冲进敌人的机枪阵地,一声巨响后,机枪声哑了下去。
这场仗从拂晓打到正午,太阳悬在头顶时,战壕里已经积了厚厚的血。
周维炯抹了把脸上的泥和血,清点人数——98团原本一百二十人,现在只剩下五十多个,一97团和第100团的伤亡也不小。而敌人的后续部队还在往关口赶,黑压压的一片,看不到尽头。
“师长,撤吧!”副师长漆德玮拉着他的胳膊,“再守下去,咱们32师就打光了!”
周维炯望着身后的苏区——田里的稻子刚抽穗,村里的老乡还在往阵地送粮食,孩子们躲在村口的大树后,攥着小拳头看。他心里像被刀割一样,可理智告诉他,不能硬拼。
“通知各团,交替掩护撤退!”周维炯的声音带着沙哑,“往麻王冲撤,在那儿打阻击,然后……去跟红31师汇合!”
战士们开始有序后撤,第100团的残部断后。
小张拄着枪,一瘸一拐地走在最后,他回头望了眼松子关,眼里满是不甘:“师长,咱们还能回来吗?”
周维炯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望向光山的方向——那里有徐象谦,有李云龙,有打过夏斗寅部的红31师。
“会回来的,”周维炯语气坚定,“等咱们跟31师汇合了,再一起打回来!”
麻王冲的阻击战打得更苦。
战士们利用山沟和树林作掩护,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敌人追得紧,好几次都快摸到周维炯的指挥部。
直到黄昏,当红32师的最后一名战士撤出麻王冲时,清点战果——歼敌五十余人,可自己也损失了近百兵力。
夜色渐浓,周维炯带着残部往吴家店转移。
月光洒在山道上,战士们的脚步沉重,却没人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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