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和聋老太太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要求比李进阳那小畜生提的，还要可恶百倍！
真要照这么做，岂不是要把自己的名声往臭水沟里按！
面对何大清提出的要求，聋老太太与易忠海毫不犹豫，当场回绝。
无论何大清如何劝说，两人始终不肯点头。
并非不愿答应，而是实在无法应承。若真答应下来，杨厂长必然会大肆宣扬。
到那时，他们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无论走到哪儿，都只会招来旁人的指指点点。
何大清大为意外，心中满是不解。他完全没料到易忠海等人会是这般反应。
这怎么行？
他已在杨厂长面前打了包票，将说服易忠海与老太太的任务揽在自己身上。如今他们不肯答应，他又该如何向杨厂长交代？
到时候不仅没能重新打通关系，反倒把人给得罪了。
好话说尽后，何大清“啪”一声放下筷子，脸色沉了下来：“老太太，忠海，咱们都是自家人，我就直说了。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愿意，但你们得想清楚——你们真得罪得起杨厂长吗？”
“人家来请你们帮忙，可不是你们想拒绝就能拒绝的。”
“要是把人彻底得罪了，回头他随便寻个由头给咱们穿小鞋，咱们能扛得住吗？”
“老太太年纪大了，他或许还会顾忌几分。但忠海，你该明白，厂里每年都会派高级工去下属单位支援。万一杨厂长直接以‘支援兄弟单位建设’的名义，把你调去京外的附属厂，一去就是十年八年，你能接受吗？”
“这可是工作安排，真派你这个八级工去，没人会说杨厂长不对，反而还得夸他大公无私。”
易忠海脸色铁青，气得咬紧牙关。
他当然不能接受。若真被外调直到退休，还谈什么培养养老的人选？等回来的时候，秦淮如和棒梗还认不认得他都难说。
聋老太太也慌了神。
易忠海绝不能走。傻柱有了亲爹，肯定不会再管她。要是易忠海也被调走，家里就只剩下一大妈和她自己了。
先不提一大妈是否愿意照顾她，就凭一大妈那身子骨，到时候还说不准是谁照顾谁呢。
两人真是左右为难，束手无策，恨不得当场放声大哭一场。
倒霉事一桩接一桩，哪一件应对不好，都可能带来致命后果。
易忠海此刻懊悔不已，真想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
去年为什么要去坑许大茂的房子？不过几百块钱的事，为这点钱差点害死自己一家人。
租房子不也一样能住吗？
这下可好，就为了一栋房子，被那小畜生记恨上，接二连三惹出这么多麻烦事。
“唉，算了！”
“名声什么的，终究是人活着才在意的东西。人要是没了，好名声又有什么用？忠海，咱们认了吧。”
聋老太太一边抹泪，一边凄凄惨惨地说道。
易忠海心如死灰，神情凄凉。一个本该备受尊敬的八级工，竟沦落到这步田地，说出去恐怕都没人敢信。
他木然地点了点头。
何大清喜出望外，当场就把事情敲定，约好明天一早就去轧钢厂见杨厂长，商量具体细节。
随后又假惺惺地劝了几句，说什么“也就是功劳小一点而已”……
聋老太太低着头不吭声，心想等明天你知道全部实情后，估计就不会对我们这么客气了。
傻柱终究还是念着聋老太太过去对他的好，心里有些不忍，真心实意地劝慰了几句。
还说老太太往后要是嘴馋了，随时可以过来。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老太太的大孙子。
这番话，倒让聋老太太心里好受了一些。
“傻柱子，老太太我……没看错你。”
“瞧您说的，我跟您的关系又没变。以前什么样，以后还什么样。要说坑我，那也是易大爷坑的我，跟您有什么关系？”
傻柱摸着脑袋笑道。
一旁的易忠海一脸黑线，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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