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屏住呼吸。
阿坤径直走到桌边，拿起威士忌瓶倒了大半杯，一口气喝下去。然后他点了根烟，走向阳台。
林渊看了眼手表。
药效需要十分钟。
他耐心等待，同时开始检查房间的每个角落。
抽屉、床底、衣柜...他需要确认阿坤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五分钟后，阳台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林渊立刻冲出去。
阿坤倒在阳台上，双手无力地抓着栏杆，嘴巴张合着想说什么，但发不出声音。
他的瞳孔放大，眼神里充满恐惧和困惑。
林渊蹲下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别挣扎，没用的。”
阿坤的手指抽搐着，想抓住林渊，但手臂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两分钟后，阿坤彻底瘫软在地上。
林渊检查了他的脉搏，很微弱，但还活着。
他把阿坤摆成一个喝醉后摔倒的姿势，头部靠在栏杆上，手里还握着半支烟。
然后他开始清理现场。
首先是手机。
林渊从阿坤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一个加密聊天软件的界面。
他快速浏览了最近的聊天记录，都是一些暗语，但能看出阿坤确实在和外人联络。
林渊删除了所有记录，然后恢复出厂设置，最后把手机塞回阿坤口袋。
接着是房间。
他用紫外线灯扫描了一遍，确认没有留下指纹或其他痕迹。
威士忌瓶也被他擦拭干净，重新摆放在桌上。
最后检查：
窗户——关好。
门锁——完好。
现场布置——自然。
林渊站在阳台边缘，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阿坤。
雨水打在他脸上，冲刷掉那双睁大的眼睛里最后一丝光。
“又少了一个知情者...”林渊低声自语。
他转身准备离开,但在跨出窗户的瞬间,目光落在阿坤的钱包上。
钱包掉在地上，散落出几张纸币和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笑得很灿烂。
林渊愣了一秒。
然后他把照片塞回钱包，翻窗离开。
雨夜中，他沿着下水管滑到地面，混入夜市散场的人群，消失在黑暗里。
第二天清晨，白扇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播放着昨晚的监控录像，不是街道的监控，而是阿坤房间对面楼顶的隐蔽摄像头。
画面里，林渊的动作干净利落：攀爬、潜入、下药、清理、撤离...整个过程不到二十分钟，没有一丝多余动作。
白扇倒回画面，定格在林渊翻窗的那个瞬间。
他放大画面，仔细观察林渊的手法，专业，太专业了。
那种攀爬技巧、潜入手法、反侦察意识...绝不是雇佣兵能学到的。
更像是...
白扇皱起眉，脑海中浮现出多年前的一个画面。
那是在金三角某次缉毒行动中，一个特警突击队员用同样的手法爬上毒枭的别墅。
“不会吧...”他低声自语。
关掉电脑,白扇点燃一支雪茄，陷入沉思。
中午,林渊被叫到办公室。
“坐。”白扇示意他坐下，然后推过来一杯茶，“喝吧，是好茶。”
林渊接过茶杯,心里却在发紧，白扇的态度和昨天不一样了,更...随意？还是更警惕？
“阿坤的事处理得很干净。”白扇笑了笑，
“警方初步判定是醉酒后摔倒，意外死亡。”
“运气好。”林渊淡淡地说。
“是技术好。”白扇纠正他,然后突然问，“你用的药物是从哪里学的？”
林渊心里咯噔一下,但表面不动声色：“以前跟一个军医混过,学了点皮毛。”
“军医？”白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哪国的？”
“俄罗斯的。”林渊撒了个谎,“在乌克兰战场上认识的。”
白扇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话锋一转：“你有没有想过，阿坤其实是无辜的？”
“我只是完成任务。”林渊看着白扇的眼睛,语气平静,“其他的...不该我想。”
空气安静了三秒。
白扇突然笑了：“很好,这是正确答案。”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林渊说：“佛面君很欣赏你。接下来会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我会做好。”
“我知道。”白扇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林渊，
“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的眼神，真的很干净。干净得...不像这里的人。”
林渊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您想说什么？”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没什么。”白扇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人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
林渊沉默。
“去吧。”白扇挥挥手，“好好休息，明天有新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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