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下车,装作在巡查的样子,实际上眼睛一直在观察周围。
突然,他看到了幽灵。
幽灵也带着两个人,站在码头另一侧的仓库门口。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只有一瞬间。
幽灵转身走进仓库。
林渊对手下说:“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
“蝎哥,我们陪你。”
“不用。”林渊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就在这等着。”
他走进仓库。
仓库很大,堆着各种货物。光线昏暗,只有几扇窗户透进来一些微弱的阳光。
空气里弥漫着霉味和机油的味道。
幽灵站在仓库深处,背对着他。
林渊走过去,两个人之间隔着几米的距离。
“你知道我会来。”林渊说。
“我也知道你知道我会来。”幽灵说,转过身,“所以我们现在要谈谈。”
“谈什么?”
“怎么活下去。”幽灵说,“老板这次是铁了心要我们斗个你死我活。如果我们真的斗起来,只有一个结果——都死。”
林渊点点头:“所以你有什么想法?”
“我们需要一个替罪羊。”幽灵说,“一个能让老板满意的鼹鼠。”
“你有人选吗?”
幽灵摇摇头:“没有。但我们可以制造一个。”
林渊沉默了几秒。
“怎么制造?”
“找一个平时就有嫌疑的人。”幽灵说,“然后伪造证据,让他看起来就是那个鼹鼠。”
“这样能骗过老板?”
“不一定。”幽灵说,“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而且,我们得演得更真一点。”
林渊看着他:“什么意思?”
“老板现在就在看我们怎么斗。”幽灵说,
“如果我们太和平,他会起疑。我们必须真的斗起来,斗得你死我活,让他相信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回旋余地。”
林渊明白了。
这不仅要找替罪羊,还要上演一出内斗的戏。
而且这戏,必须演得足够真实。
“你信我吗?”林渊突然问。
“不信。”幽灵说,“但我们现在没得选。”
“那就合作。”林渊说,“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个替罪羊,不能是无辜的人。”
幽灵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你还真是……”他摇摇头,“行,就按你说的。”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确定了大致的计划。
然后,幽灵转身离开。
“蝎子。”他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记住,这次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我知道。”林渊说。
幽灵走了。
林渊站在仓库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光线中。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仓库。
外面,两个手下还在等着他。
“蝎哥,怎么样?”
“没什么。”林渊说,“回去吧。”
车子驶离码头,林渊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
他知道,接下来的几天,将是最危险的时刻。
他和幽灵必须在佛面君的眼皮底下,完成一场完美的骗局。
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但他们别无选择。
这是战争。
残酷的、无声的战争。
而他们,是这场战争里最孤独的战士。
当天晚上,佛面君的书房。
佛面君坐在书桌前,白扇站在旁边。
“老板,蝎子和幽灵今天都出去了。”白扇说。
“我知道。”佛面君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们去了哪?”
“蝎子去了码头,幽灵去了仓库区。两个人碰面了。”
“碰面了?”佛面君放下茶杯,“聊了什么?”
“不知道。”白扇说,“我们的人只能在外面等着,进不去。”
佛面君沉默了几秒。
“有意思。”他说,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看来他们已经在合作了。”
“老板,要不要……”
“不用。”佛面君打断他,“让他们斗。我就是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白扇,你知道吗,”他说,“真正忠诚的人,是经得起任何考验的。如果他们能在这次考验中活下来,说明他们确实有用。如果活不下来……”
他没有说完,但白扇明白那句话的后半段。
活不下来,就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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