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院,烟火缭绕,蒸汽腾腾。
孙小乙蹲在灶台前,哭丧着脸往灶膛里塞柴火,他被烟熏得眼泪直流。几口大锅里煮着那些泡发的霉豆,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豆腥味和霉味的蒸汽弥漫开来,让整个后院的气味变得更加复杂和……提神醒脑。
李文渊则挽着袖子,手持一根长长的木棍,像个监工一样在几口锅之间巡视,时不时搅动一下,防止粘锅。他根据脑海里那些零碎的“初级生化工艺”知识,指挥着孙小乙控制火候。
“小火!保持微沸就行!不是让你烧开水!”
“大人…这味儿…呕…”孙小乙实在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坚持住!这是成功必经之路!”李文渊板着脸,心里其实也有点打鼓。这味道,确实有点上头。
豆子终于煮好了,捞出来晾凉。接下来是关键的一步——发酵。李文渊指挥着孙小乙将煮好的豆子铺在洗净(勉强)的竹匾上,准备利用空气中天然的毛霉菌进行接种发酵。
“大人…这…这就能变成好吃的?”孙小乙看着那些糊状的豆子,脸上写满了怀疑人生。
“过程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李文渊说着自己都不太信的话,“接下来几天,注意保持温度和湿度…算了,这破地方也没法精确控制,听天由命吧。”
正当两人对着几匾豆糊大眼瞪小眼时,赵虎回来了。他怀里抱着几个大小不一的陶罐,还有几个油纸包,里面是盐和香料。
“大人,您要的东西买来了。”赵虎将东西放下,目光落在那些铺开的豆糊上,黝黑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困惑,但他什么都没问,只是禀报道:“属下是按市价买的,没敢多买,怕引人注意。这是剩下的钱。”他将几枚铜钱递给李文渊。
李文渊接过铜钱,对赵虎的细心和诚实更加满意。他看了看那些材料,又看了看一脸生无可恋的孙小乙,心中一动。
“小乙,这里没你的事了,去前堂守着吧。”李文渊支开了孙小乙。
后院只剩下李文渊和赵虎两人。李文渊指着那些豆糊,神色“凝重”地对赵虎说:“赵捕头,此物干系重大,乃本官秘术之基。发酵期间,需有人日夜看守,防止…嗯…防止邪气侵入,或是被鼠蚁破坏。此事,本官只信得过你。”
赵虎一听,顿时感到责任重大,胸中热血沸腾。大人竟然将如此重要的“秘术”交给他看守!这是何等的信任!
他猛地抱拳,声音洪亮:“大人放心!赵虎在此立誓,必寸步不离,守好此物!绝不让任何宵小靠近!”那架势,仿佛守护的不是几匾豆糊,而是传国玉玺。
李文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殷切”的期望:“好!本官果然没看错人!待此物功成,本官绝不会亏待于你!”
【叮!宿主成功对目标人物“赵虎”进行信任赋值与责任绑定,“忠诚度”模块被激活。】
【赵虎当前忠诚度:75/100(深信不疑,愿效犬马之劳)】
看着系统提示,李文渊心中暗喜。这就75了?这憨憨也太好忽悠…不对,是太淳朴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青云县衙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前堂依旧冷清破败,而后院,彪形大汉赵虎如同门神一般,日夜守在那几匾散发着怪异气味的豆糊旁边,眼神警惕,寸步不离。吃饭都是孙小乙送来,他匆匆扒拉几口就继续站岗。
偶尔有野猫试图溜进来,都被赵虎凶狠地瞪走。夜里风声大了点,他都要紧张地查看半天,生怕“邪气”入侵。
孙小乙对此表示完全无法理解,只觉得赵虎哥是不是被大人的“妖法”迷了心窍。
几天后,豆糊表面果然长出了一层细细的、白色的绒毛。在李文渊那半吊子知识看来,这似乎是…成功了?
他按照记忆中的步骤,指挥着赵虎将长了毛的豆块(此时已经初步成型)放入陶罐中,加入盐、辣椒和香料,然后密封起来,进行下一步的腌制发酵。
“大人,这就成了?”赵虎看着那几个密封好的陶罐,好奇地问。经过几天的守护,他对这些“豆块”产生了莫名的感情。
“还差最后一步,需要时间酝酿。”李文渊高深莫测地说,“短则七八日,长则半月,方能见分晓。”
就在李文渊忙着搞他的“风味创业”时,外面的世界并没闲着。
王五那天被熏跑之后,确实老实了几天,但他终究不甘心,更没法向钱不多交代。他派人偷偷打探县衙的情况,得知李文渊不仅没事,还在公堂上戏耍了周扒皮,又让赵虎到处搜罗霉豆,似乎在搞什么名堂。
“妈的,这瘟神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王五啐了一口,决定再去试探一下。这次他学乖了,不敢再靠近县衙,而是打算在半路上堵截落单的李文渊或者赵虎。
这天下午,李文渊看着那几个密封的陶罐,感觉短期内也看不出变化,便决定出门透透气,顺便看看能不能触发点新任务或者搞钱的路子。他也没带赵虎(赵虎坚决要守护陶罐),独自一人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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