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形的、微弱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悄然扩散,笼罩了整个账房。
查账开始了。
起初,一切正常。胥吏们算盘打得噼啪作响,翻阅账册的声音不绝于耳。
但很快,一些奇怪的事情开始发生。
一个胥吏看着账本上“入库白银一千两”的记录,皱着眉头嘀咕:“一千两…是一百斤还是一千斤来着?哎呦,这脑子…”
另一个胥吏在核对一笔采购款项时,突然忘了自己刚才加到哪里了,只好从头再来。
那位师爷更是离谱,他拿起一份关于变卖周通判一处田庄的文书,看了半天,忽然抬头问赵虎:“赵县尉,这上面说卖了八百两…是八百文还是八百两啊?这‘两’字写得有点草…”
赵虎忍着笑,一本正经地回答:“师爷,是八百两白银。”
“哦哦,八百两,八百两…”师爷恍然,低头继续看,没过一会儿,又指着另一个数字问,“那这个‘五十亩’是五十亩地吧?不是五十斗吧?”
曹别驾坐在主位上,起初还没在意,但随着手下人各种低级问题层出不穷,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你们怎么回事?!连数字都看不明白了吗?!”曹别驾忍不住呵斥道。
被他呵斥的胥吏们一脸委屈和茫然:“大人…不知怎的,今天这脑子有点糊…”“这账本上的字,看着有点飘…”
查账进度变得极其缓慢,而且错误百出。不是算错了数字,就是看串了行,甚至有人把“支出”看成了“收入”,闹出大笑话。
曹别驾亲自下场,拿起一本账册,想要找出问题。但他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数字,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烦意乱,注意力难以集中,看了后面忘了前面。
“岂有此理!”曹别驾烦躁地合上账册,感觉自己的思维也像是陷入了一团浆糊。
李文渊在一旁“好心”地建议道:“曹大人,可是账目有何不妥?是否需要草民唤人煮些提神醒脑的茶汤来?”
曹别驾瞪了他一眼,却发现自己连组织语言反驳都有些困难。
整个账房仿佛被一种“愚蠢”的气息所笼罩。查账的胥吏们面面相觑,眼神迷茫;师爷抓耳挠腮,状若痴呆;连曹别驾自己,都觉得脑子转不动了。
这账,还怎么查?
眼看半个时辰将至,【群体降智光环(碎片)】的效果开始减弱。
曹别驾猛地晃了晃脑袋,感觉思维清晰了一些,回想起刚才手下和自己那愚蠢的表现,顿时羞愤交加!他知道,这肯定又是李文渊搞的鬼!虽然没有任何证据!
再待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
“哼!账目…账目暂且到此为止!”曹别驾铁青着脸,站起身,几乎是逃离般地快步走出了账房,“本官行程有变,即刻返回州府!”
他连一句场面话都懒得再说,带着一群还没完全恢复过来、晕头转向的手下,仓皇离开了县衙。
看着曹别驾狼狈离去的背影,赵虎和县衙的官吏们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压抑已久的低笑声。
“大人,您这…这招真是太绝了!”赵虎对李文渊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文渊也松了口气,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这【群体降智光环(碎片)】效果虽然奇葩,但用在关键时刻,还真是有奇效。
【叮!成功使用【群体降智光环(碎片)】破坏敌对官员查账计划,使其无功而返,仓皇撤离。奖励发放:系统能量+5,获得随机干扰类道具——【注意力分散蒲公英(一次性)】*1。】
【效果:吹动蒲公英,其飘散的花絮可使小范围内少量目标注意力难以集中,思维涣散。持续时间:一炷香。】
至此,曹别驾的青云县之行,可谓是一败涂地,灰头土脸。
李文渊凭借着他那层出不穷的“不靠谱”手段,再次稳固了自己在青云县的地位。
而经此一事,关于他“手段诡异、不可招惹”的传闻,恐怕要连同他那“瘟神”和“美食家”的名头一起,传得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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