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制盐这事闹出动静后,李文渊明显感觉到,青云县的老百姓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
以前大家敬他,多半是觉得这人本事大,连周通判那样的大官都能扳倒,还弄出了信用券这种新鲜玩意儿,带着大家赚钱。那敬里头,多少带着点畏惧,像是看一尊能呼风唤雨的神像。
现在不一样了。
早上李文渊去"李氏食坊"吃早饭,跑堂的伙计不再是战战兢兢地喊"李东家",而是咧着嘴笑:"李爷,今儿个的豆浆用咱自家盐点的,您尝尝,是不是格外嫩?"
街口卖菜的老汉见了他,非要塞给他两根水灵灵的黄瓜:"李东家,尝尝,用你们总会的盐腌的,脆生!不要钱!"
就连在街上晃悠的顽童,见了他也不再躲着走,反而有胆大的凑上来问:"李爷爷,您啥时候再变出点别的宝贝来?"
这变化是润物细无声的。制盐这事,看着不如扳倒周通判那么惊天动地,可它实实在在关系到每个人的饭碗和口味。盐价稳了,家家户户的菜钱就省下一笔;盐味正了,饭桌上的滋味就好上几分。这是最接地气的好处。
这天,李文渊带着两个伙计去城北的制盐工棚巡视。路过王家村那段曾经差点溃堤的河岸时,看见几十个村民正在自发地加固堤坝。领头的里正王老栓看见他,老远就招手:"李东家!来看看咱们修的咋样!"
李文渊走近一看,村民们干得热火朝天。有的在夯实土层,有的在搬运石块,连妇孺都在帮忙递水送饭。
"王里正,这是..."李文渊有些诧异。官府虽然拨了款修缮河堤,可还没征发到王家村这段。
王老栓用汗巾抹了把脸,憨厚地笑道:"自从上回您用那神仙泥巴帮咱们保住村子,大伙儿就商量着,不能光指望官府。农闲时候就自己来修修,万一再发大水,心里也踏实。"
一个正在夯土的汉子直起腰来插话:"李东家,您连盐都能造出来,咱们修个堤坝算啥!"
众人都笑起来,笑声在河岸上回荡。
李文渊心里暖烘烘的。他想起刚穿越来时,这青云县还是个烂摊子,百姓对他这个前任县令避之不及。如今不过大半年光景,民心竟已悄然转向。
回到城里,这种感受更加强烈。总会名下的铺子生意越发红火,不是因为东西多好,而是老百姓认这块招牌。就连他推出的"青云信用券",流通范围也越来越广,有些小商贩之间结算,都开始用这个了。
百晓生告诉他:"东家,现在街面上流传一句话,叫'信李爷,得实惠'。连三岁小孩都知道,跟着李东家走,准没错。"
贾仁义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东家,咱们这信用券的流通量,比上月又多了三成。好些邻县的商号都派人来打听,想跟咱们合作。"
最让李文渊意外的是,连读书人都开始转变态度。以前那些自命清高的秀才举人,提起他这个"商贾"都是嗤之以鼻。如今却有几个穷秀才,主动找到总会,说是愿意帮总会写写算算,不要工钱,管饭就行。
"他们说,"百晓生学着那些读书人摇头晃脑的样子,"'李东家虽出身商贾,然心系黎民,活人无数,实乃仁商也。'"
李文渊听得直乐。这读书人夸起人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这天傍晚,李文渊独自在总会的阁楼上喝茶。夕阳的余晖洒在青云县的瓦片上,炊烟袅袅升起,街上传来小贩收摊的吆喝声、孩童嬉闹的笑声,交织成一派安宁祥和的景象。
他忽然想起刚来时,这县城死气沉沉的样子。街上行人匆匆,面带菜色,商铺关门歇业的比比皆是。这才多久,竟已焕发出这般生机。
"东家,"贾仁义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这是这个月的账本,您过目。"
李文渊随手翻看,各项进项都在稳步增长。但他注意到,用于城内沟渠疏浚、垃圾清运的支出也占了大头。
"这些开销..."他指着账目问。
"都是应该的,"贾仁义笑道,"现在城里干净了,疫病少了,咱们的生意才好做。这就叫...叫什么来着?对,共赢!"
李文渊点点头,心里明白,这不仅仅是生意经。他这些看似赔钱的投入,正在一点点改变着这座县城,也改变着他在百姓心中的位置。
晚上,杨弘业微服来访,两人在后院小酌。
"文渊啊,"杨知县抿了一口酒,感慨道,"你可知道,上月州府考评,咱们青云县得了上等。刺史大人特意在文书上批注,称赞咱们'政通人和,商贾云集'。"
他放下酒杯,目光复杂地看着李文渊:"说实话,半年前我刚来时,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今天。这一切,多半要记在你的功劳簿上。"
李文渊给他斟满酒:"大人过奖了。没有您坐镇,我再能折腾也是白搭。"
这话半是客气,半是真心。他知道,若不是杨弘业这个知县肯放权、敢担当,他这些"不靠谱"的点子,早就被官场的条条框框掐死在摇篮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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