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刚过,青云县跟过年似的热闹。粮仓堆得冒尖,街上行人脸上都带着笑模样。李文渊总算能喘口气,坐在总会后院葡萄架下,翘着二郎腿喝茶。
这日子,总算有点逍遥的意思了。
"东家!东家!"
贾仁义火烧屁股似的跑进来,手里攥着张帖子,脸皱得像包子:"坏了坏了!邻县那帮孙子要断咱们的财路!"
李文渊眼皮都没抬:"慌什么,天塌不下来。"
"永昌县的'福瑞商行',放话说要压价三成收购咱们的粗盐!"贾仁义把帖子拍在石桌上,"他们跟北边胡人搭上线了,要抢咱们的生意!"
李文渊这才放下茶盏,拿起帖子扫了一眼。福瑞商行的老板姓钱,跟之前那个钱不多是远房亲戚,这是憋着劲要报仇呢。
"咱们的盐,现在囤了多少?"
"库房里压着五千多斤,工坊还在日夜不停地出。"贾仁义愁眉苦脸,"要是被他们压价,咱们可就亏大了!"
李文渊眯着眼想了想:"先别自乱阵脚。去打听打听,这个福瑞商行什么来路,跟胡人怎么搭上的,压价的消息是真是假。"
贾仁义应声去了,没过半个时辰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东家,问了一圈,都说不上来个二三。这永昌县离咱们八十多里地,人生地不熟的..."
正说着,赵虎大步流星地进来,听见这话把眼一瞪:"这有何难!老子带一队弟兄,去永昌县把那姓钱的揪出来问问!"
李文渊赶紧拦住:"我的赵大哥,您当是剿匪呢?这是做生意!"
"那你说咋整?"赵虎梗着脖子。
李文渊没说话,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着。做生意最怕消息不灵,两眼一抹黑。他现在就像被人蒙住了眼睛,连对手在哪都不知道。
正发愁,门外传来一阵嬉笑声。几个总会的伙计围着个瘦小汉子进来,那汉子尖嘴猴腮,眼睛滴溜溜转,怀里抱着个布包袱。
"东家,白小三又来了。"伙计笑着禀报,"说是淘换到个好玩意儿。"
这白小三是城里有名的闲汉,整天游手好闲,可消息格外灵通。哪家婆娘偷人,哪家汉子赌钱,没有他不知道的。
李文渊心里一动,招手让他过来:"又弄到什么宝贝了?"
白小三嘿嘿笑着打开包袱,是个做工粗糙的铜壶:"前朝的古董!您瞅这包浆..."
"少来这套,"李文渊打断他,"问你个正事。永昌县福瑞商行,知道多少?"
白小三眼睛一亮,把铜壶往旁边一放,搓着手道:"李爷问这个可算问对人了!那福瑞商行的钱老板,上个月纳了第四房小妾,是醉红楼的头牌,赎身钱就花了五百两!"
"说正经的!"贾仁义喝道。
"正经的,正经的,"白小三缩了缩脖子,"钱老板跟北边来的哈桑老爷搭上线了,说要合伙做盐生意。哈桑老爷带着二十匹骆驼,现在住在永昌县的悦来客栈..."
他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福瑞商行的底细说了个底朝天。连钱老板每天早上爱吃哪家的豆腐脑,小妾跟账房先生眉来眼去这些破事都没落下。
李文渊越听越心惊。这白小三看着不靠谱,消息却准得出奇。
"这些,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白小三得意地扬起下巴:"不瞒李爷,小的有个表舅在永昌县衙当差。再者说,这南来北往的客商,哪个不住店吃饭?店小二、车夫、镖师,可都是小的酒友!"
李文渊沉吟片刻,忽然问:"要是让你专门打听消息,一个月二两银子,干不干?"
白小三愣住了,掏掏耳朵:"李爷,您说真的?"
"不光你,"李文渊目光扫过院里众人,"谁有门路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我都给钱。一条消息值多少钱,看它有多大用处。"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炸了锅。
"东家,我小姨子的婆家是永昌县的!"
"我有个把兄弟在福瑞商行当伙计!"
"哈桑老爷的翻译昨儿还在咱们食坊吃饭呢!"
好家伙,原来身边藏着这么多能人。
李文渊当即拍板:"从今天起,成立'讯息处',白小三...你大名叫什么?"
白小三挺起胸脯:"小的白晓!"
"好,白晓暂时负责这事。需要打点的银子,找贾掌柜支取。"
白晓激动得脸通红,扑通跪下就要磕头:"谢东家赏识!小的一定..."
"别来这套,"李文渊摆摆手,"我要的是真消息,不是道听途说。"
"您放心!"白晓拍着胸脯,"三天之内,我把福瑞商行的老底都给您刨出来!"
接下来的三天,总会后院跟集市似的热闹。各路人马进进出出,带来的消息五花八门。
有说福瑞商行资金紧张的,有说哈桑老爷对盐品不满意的,还有说钱老板跟小舅子因为分赃不均打起来的。
白晓把这些消息整理得明明白白,还用炭笔在墙上画了张关系图。谁跟谁有仇,谁跟谁沾亲,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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