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落针可闻,只有崔刺史手指轻叩案面的声音规律地响着,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头。周通判一系的官员们脸色难看,他们精心准备的发难,竟被李文渊一番连消带打化解于无形,反而显得他们有些无理取闹。
周通判胸腔剧烈起伏,他绝不甘心就此失败。眼看在“手段”和“动机”上难以彻底扳倒李文渊,他决定祭出最后的杀招——质疑李文渊能力的“可持续性”与“真实性”。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对着崔刺史拱手道:“刺史大人,李县令巧言令色,下官佩服。然而,治理地方,非是逞口舌之利。其所言种种政绩,诸如清理积案、改良农具、新法制盐,乃至最终扳倒钱不多,过程听起来固然精彩,然则其中多有含糊之处,依赖所谓‘奇物’、‘非常手段’之处甚多。下官实在担忧,此等治理,如同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恐难长久!更恐其中有不实之处,欺瞒上官!”
他这话极为阴险,不再纠缠于具体手段是否合规,而是从根本上质疑李文渊政绩的“含金量”和“可持续性”,并暗示其数据造假。这恰恰是许多靠“奇招”短期见效官员的软肋。
“周大人所言甚是!”立刻有官员附和,“李县令,你口口声声改良农具增产三成,新法制盐缓解盐荒,可有详实数据对比?可有邻县佐证?那钱不多家产充公,数额巨大,账目可曾清晰?莫不是借此机会,中饱私囊了吧?!”
“还有那清理积案,效率如此之高,莫非是屈打成招,草草结案?”另一人阴恻恻地补充。
质疑的方向瞬间转向了更具体、更“专业”的领域,涉及农业、手工业、司法、财务等多个方面。显然,周通判是做了功课的,或许还得到了某些专业胥吏的“指点”。这些问题远比之前的道德指责更难应付,需要极其扎实的证据和清晰的逻辑。
李文渊心中凛然,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他确实带来了一些文书,但面对这种多角度、专业性的质疑,仅凭口述和有限的文书,很难完全取信于人,尤其对方是抱着找茬的目的。
就在他大脑飞速运转,思考如何拆解这些问题时,脑海中那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雀跃(?)响了起来:
【叮!检测到宿主遭遇多维度专业性质疑与数据拷问,辩论陷入僵局!诸天随机坑爹系统友情提供辩论辅助包,助宿主舌战群儒(?)!现提供以下选项,请宿主择一执行:】
【选项一(N卡):死扛到底,咬定数据真实。坚称所有数据无误,要求质疑者拿出反证。奖励:【嘴硬王者】临时称号(效果:在数据争论中,对方烦躁度提升15%)。】
【选项二(R卡):避实就虚,强调主观努力。大谈自己在过程中的辛苦与不易,强调初心与精神,弱化具体数据争论。奖励:【情怀演讲家】体验卡(十分钟内,讲述辛酸史时感染力提升30%)。】
【选项三(SR卡):接受部分质疑,引导话题。承认某些数据可能存在统计误差或不够完善,但强调大方向和积极效果,并将话题引向如何更好地建立核查机制,展现“坦荡”与“远见”。奖励:【偷换概念小能手】技能碎片x1。】
李文渊快速扫过选项。N卡是下策,只会陷入无休止的扯皮。R卡是中策,但容易被认为是在卖惨,无法解决根本质疑。SR卡……有点意思,以退为进,展现风度,同时转移焦点。
但他觉得还不够。这些质疑必须正面回应,否则就是认怂。他需要更具体、更有力的“辅助”。
心念电转间,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他没有直接选择任何一个选项,而是在脑海中对着系统默念:“系统,别整这些虚的!来点实际的!给我调出青云县农业增产的对比分析图、新式制盐法的简易流程说明图、钱不多案涉案财物清单摘要,还有……我之前让你记录的几个典型积案的重审评议记录!要简洁明了,直观可视的那种!”
他这是在尝试“卡BUG”,直接向系统索要更具体的“辩论素材”!这些数据和分析,以这个时代的技术手段很难快速呈现和验证,但如果能以一种“合理”的方式“回忆”并“描述”出来,无疑具有极强的说服力。
【……请求受理。检测到宿主强烈意愿及当前场景契合度……正在生成辅助资料包……基于本位面认知水平进行降维可视化处理……】
【叮!资料包生成完毕!已临时加载至宿主短期记忆缓冲区,附赠【逻辑清晰】状态(效果:宿主在引用该资料包内容时,表述条理性与可信度大幅提升)。请宿主谨慎使用,避免描述过于超前的概念。奖励与选项完成度挂钩。】
成了!李文渊心中一喜,感觉脑海中瞬间多了一些清晰的数据对比图像、简洁的流程图和条理分明的清单摘要。
此时,堂上众官都盯着他,等待他的回应。周通判更是面带讥讽,似乎认定他拿不出像样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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