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育屋药圃的泥土被暴雨泡得泥泞不堪,紫苑草的紫色花瓣在雨水中瑟瑟发抖,每片花瓣边缘都挂着晶莹的水珠,像是在无声地哭泣。曹丕的手指刚触到叶片,指尖就被冰凉的雨水刺得一缩,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细微的窸窣声——那声音像极了小石子滚过草丛,却带着种奇特的韵律,仿佛有什么活物在小心翼翼地移动。
他猛地回头,从怀里掏出那只捡来的旧手电。手电的光束在雨幕中颤抖,最终落在墙角的一丛荆棘上。土黄色的小身影蜷缩在刺丛深处,六条纤细的小腿紧紧贴在潮湿的泥土上,关节处因为用力而泛白。最显眼的是那根微微泛红的毒针,此刻正因为恐惧而轻轻颤抖,针尖上还挂着一滴细小的水珠。
“独角虫?”荀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举着块破布挡雨,布条边缘已经湿透,沉甸甸地往下滴水。他鼻梁上那副用铁丝固定的镜片沾满了水珠,模糊了视线,“培育屋的图鉴上说,这种精灵通常生活在森林边缘,以新鲜的树叶为食,怎么会跑到贫民窟来?这里的杂草根本不够它生存。”
曹丕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独角虫背部的伤口上。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横贯土黄色甲壳,边缘泛着不健康的灰白色,像是被某种肉食性精灵的利爪撕开的。最深处的伤口里还嵌着一小块泥土,随着它的呼吸微微起伏。小家伙的触角无力地垂着,顶端的小节已经失去了光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微弱的起伏,却依旧努力地把身体往荆棘深处缩,仿佛那些尖锐的刺能带来安全感。
“它伤得很重。”曹丕蹲下身,裤腿立刻被地上的积水浸透,冰凉的感觉顺着皮肤蔓延开来。他故意把手里的紫苑草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条通往外面的路,“背上的伤口已经感染了,如果不处理,活不过今晚。”
独角虫突然抬起头,黑色的复眼在雨幕中闪着警惕的光。那复眼里能清晰地映出曹丕的影子,小小的,却带着一种让它不安的气息。它猛地喷出一缕白色丝线,丝线在雨水中被打湿,变得沉重,刚喷出不到半米就软绵绵地落在曹丕脚边的泥地里,晕开一小片湿痕。小家伙显然对自己的表现很懊恼,触角耷拉得更低了,身体缩成个土黄色的小球,只露出那根依旧颤抖的毒针。
曹丕慢慢伸出手,掌心摊开,里面放着半片从培育屋偷来的能量方块碎屑。这是他昨天趁着守卫换班时,从仓库角落摸来的,原本想给发着高烧的曹彰补补身子。“这个给你。”他的声音放得极轻,像怕惊扰了雨里的精灵,“是能量方块,吃了才有力气活下去。”
独角虫的触角动了动,像是在分辨气味。能量方块的甜香混着雨水的清新,一点点钻进它的感知里。那是它很久没有闻到过的味道,上一次尝到能量方块,还是在森林里偶然发现的野餐残留物。小家伙犹豫了很久,复眼在曹丕和能量方块之间来回转动,最终还是试探着往前爬了半步。六条小腿在泥地里留下浅浅的痕迹,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就在这时,培育屋二楼的灯突然亮了。昏黄的光线穿透雨幕,照亮了药圃的一角。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举着电击棒站在屋檐下,骂骂咧咧的声音穿透雨幕:“又是你这只野虫子!前天啃了我半畦卷心菜,今天还敢来糟蹋我的紫苑草!看我不收拾你!”
独角虫的身体瞬间僵住,复眼里的警惕变成了纯粹的恐惧。它猛地转身想钻进荆棘深处,却因为动作太急扯到了伤口,发出一声细弱的嘶鸣。那声音小得几乎被雨声淹没,却像针一样刺进曹丕的耳朵里。
男人已经踩着积水冲了过来,黑色的雨靴在泥地里踏出一个个深坑。电击棒在雨夜里滋滋作响,蓝白色的电流像条毒蛇在棒端扭动,照亮了他狰狞的脸。“这次非电死你不可!正好给我的阿柏蛇当点心!省得它总吵着要新鲜肉!”
曹丕几乎是本能地扑了过去,用后背挡住了电击棒。电流瞬间窜遍全身,他感觉自己的肌肉像被无数根钢针同时扎刺,疼得眼前发黑。牙关不受控制地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但他死死护住怀里的独角虫,指甲深深掐进泥土里,留下几道弯弯曲曲的痕迹。
“快跑!”他对荀彧吼道,声音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听起来像是某种野兽的嘶吼。
荀彧反应极快,抓起地上的紫苑草就往男人脸上扔。紫色的花瓣混着泥水打在男人的脸上,让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挡。趁着对方躲闪的瞬间,曹丕抱着独角虫滚进了旁边的排水沟。污水混着腐烂的菜叶灌进领口,冰冷的感觉让他打了个寒颤,却意外地隔绝了部分电流带来的麻痹感。
独角虫在他怀里剧烈地颤抖着,毒针轻轻碰了碰他的脖颈。那触感很轻,像片羽毛落在皮肤上,却奇异地驱散了些许疼痛。曹丕低头时,正好对上它的复眼——里面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反而有种复杂的情绪在闪烁,像是感激,又像是担忧。它的触角轻轻蹭了蹭曹丕的下巴,带着一种笨拙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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