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房间,江篱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桌边,面前摆着一个油纸包。
看见林渊回来,江篱脸上立刻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透着几分得意,将油纸包往他面前一推。
“当当当当!你看这是什么?”
她小心地解开油纸绳,将油纸摊开。
一股浓郁霸道的烤肉香气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引得人食指大动。
一只烤得金黄油亮、外皮酥脆的肥鸡正安静地躺在油纸中央,热气腾腾。
江篱放下烤鸡,拍了拍手。
“我昨天跟你说的镇上最好吃的烤鸡!”江篱扬了扬下巴。
“我可是专业的,负责盯梢那几个家伙的同时,顺便就把这只鸡给‘盯’回来了!特意等你回来一起吃呢!”
林渊看着那只香气四溢的烤鸡,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一声“咕噜”。
“你那边情况如何?”林渊伸手撕下一只油亮的鸡腿,先递给了江篱。
江篱毫不客气地接过,张嘴就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道:“那仨货?”
她用力嚼了几下,咽下去。
“跟耗子似的溜回窝了,没啥特别的动静。”
“我瞅着他们那样子,坐立不安的,像是在等什么人,又像是在怕什么。”
“听他们嘀咕,是准备要一起回云佑县城。”
她把鸡腿骨头放下,目光重新落在林渊身上,鼻子还轻轻嗅了嗅。
“倒是你,出去一趟,收获不小吧?”
“我怎么闻着有股子,嗯,金铁交击后残留的淡淡铁锈味,还有点气血翻腾没完全平复下来的感觉?”
林渊撕下另一只鸡腿,也咬了一口,外皮酥脆焦香,内里肉嫩多汁,确实味道很不错,驱散了些许心头的阴霾。
“碰上硬茬了。”他没隐瞒,声音平稳。
“动手了?”江篱追问,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
林渊点点头:“一个开山境初期的,身手很利落,招式狠辣,像是专门训练过的杀手。”
“身法很好,被他跑了。”他语气里带了点懊恼。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在茶馆里听到些风声。”
他将听到的关于黑石宗图谋宝藏,甚至牵扯到霜月古国的传闻简单复述了一遍。
“霜月古国?”江篱啃着鸡翅膀的动作慢了下来,“就是你之前从古籍上看到的霜月国?”
“应该就是。”林渊应道,“这些传闻冒出来得太快,太刻意了,镇上的人都在议论。”
“听起来,像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消息,想把水搅浑,引人去迷雾谷下的遗迹。”
“呵,人的贪心嘛,挡不住的。”江篱撇撇嘴,“就算明知道可能是个坑,为了那一步登天的宝贝,扑上去的人也不会少。”
她又咬了口鸡肉。
“希望那宝藏里有点实在东西,比如失传多年的绝味食谱什么的。”
林渊没理会她的奇怪畅想。
“我们先不管这些。”
“吃完这只鸡,我们再去那三个人落脚的院子看看。”
“我跟人交了手,担心事情有变,他们可能不会按原计划等下去。”
当两人再次来到那座偏僻的院子外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残留着几个杂乱的脚印,显示着离开时的匆忙。
林渊和江篱对视一眼,都明白了。
“看来他们已经动身去云佑县城了。”
“那我们也走吧,不能让他们跑远了。”林渊沉声道。
两人不再耽搁,立刻收拾停当,出了清泉镇,径直朝着云佑县城的方向追去。
林渊足尖轻点,身形如风,云竹幻影诀下,几乎是贴着地面滑行。
江篱则像只灵巧的猿猴,在树木枝杈间腾挪跳跃,紧随其后,偶尔还探头看看林间的奇花异草。
两人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密林之中,速度极快。
行了约莫半日,前方官道上传来了人声和马嘶。
林渊放缓脚步,拨开挡路的树枝,望向官道。
只见一队风尘仆仆的镖师正在路边歇脚,几辆镖车围成一圈,车上插着一面杏黄色的旗帜,上面绣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云佑镖局。
“云佑!”江篱眼睛一亮,扯了扯林渊的袖子,“是云佑县城的镖局!我们跟他们一起走吧?”
她压低声音,带着点兴奋:“镖师走南闯北,消息最灵通了,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
林渊略一思忖,点了点头。
一来人多眼杂,相对安全些,二来,确实可以从这些镖师口中探听些云佑县和黑石宗的近况。
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衫,装作赶路的普通旅人,朝着镖队走了过去。
镖队的头领是个面色黝黑的中年汉子,腰间挎着一把厚背砍刀,正警惕地打量着走近的林渊和江篱。
“两位有事?”镖头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常年行走江湖的煞气。
江篱脸上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拱了拱手:“这位镖头大哥,我们姐弟二人也是要去云佑县城,路上不太平,不知能否行个方便,搭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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