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瓢趁机冲到女人身边,才发现她的小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着,骨头刺破了皮肤,白森森的茬口看得人头皮发麻。“能走吗?我背你!” 他蹲下来想扶她,却被女人一把推开,对方指着自己的腿,又指了指蟒蛇,嘴里发出含混的音节,像是在说什么。
“先别管了!要命要紧!” 赵三瓢急得满头大汗,这女人看起来伤得不轻,根本没法自己走。他回头一看,段峰正和蟒蛇缠斗得难解难分 —— 那畜生被激怒后力气大得惊人,尾巴缠住了工兵铲,段峰正咬牙较劲,额头上青筋暴起。
就在这时,女人突然从冲锋衣口袋里掏出个东西,狠狠砸向蟒蛇。那东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 地一声砸在蛇头上,瞬间炸开一团黄色的烟雾。蟒蛇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缠在工兵铲上的力道也松了。
“是防熊喷雾!” 赵三瓢眼睛一亮,“够狠!”
段峰趁机抽出工兵铲,反手一铲拍在蛇头上,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蟒蛇的身体猛地绷紧,随即软了下去,抽搐着不再动弹。男人喘着粗气拄着铲子,脸上溅了不少蛇血,看着跟从血池里捞出来似的。
“搞定了?” 赵三瓢赶紧喊道。
段峰点点头,抹了把脸,大步走过来查看女人的伤势。他蹲下来捏了捏女人的脚踝,对方疼得闷哼一声,额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胫骨骨折,得固定。” 他抬头对赵三瓢说,“你包里有能当夹板的东西吗?”
赵三瓢翻了翻背包,掏出个折叠起来的铝合金登山杖:“这个行吗?上次露营买的,质量贼好。”
段峰接过登山杖,三下五除二拆成两段,又从女人的背包里找出急救包 —— 这女人的包居然没丢,里面东西还挺全。他用纱布把两段登山杖固定在女人腿上,动作利落得不像业余的。“能撑住吗?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
女人这才缓过劲来,看着他们的眼神里少了些恐惧,多了点感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几个生硬的音节,听起来不像中文,也不像英文。
赵三瓢愣了愣:“你…… 听不懂我们说话?”
女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伸手在地上画了个飞机的形状,然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远方。
“也是坠机的?” 赵三瓢恍然大悟,“这是…… 语言不通啊?” 他看向段峰,一脸无奈,“这下麻烦了,连点个外卖都费劲,更别说交流了。”
段峰没理会他的吐槽,指了指女人的腿,又指了指自己的后背,做了个背负的动作。女人立刻明白了,点了点头,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呼啸声,像是某种号角,又像是野兽的长鸣,在山谷里回荡着,让人莫名心慌。
段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眉头紧锁:“有东西过来了。”
赵三瓢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看了看地上的蟒蛇尸体,又看了看受伤的女人,最后望向密林深处那片浓得化不开的绿色,突然觉得这雨林比刚才更暗了。
那呼啸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杂乱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赶来。
“走!” 段峰低喝一声,弯腰背起女人,“往小溪下游走!”
赵三瓢赶紧跟上,临走前还不忘捡起地上的防熊喷雾揣进兜里。他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密林深处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带着一阵腥风,越来越近。
阳光彻底被乌云遮住,雨林里瞬间暗了下来,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林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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