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天庭还沉在浓墨般的夜色里,小钱已经背着装满黑仙玉的布囊,站在了南天门西侧的 “阴云隘口”。这里是通往鬼市的唯一入口,常年飘着灰蒙蒙的雾气,雾气里裹着若有若无的呜咽声,连路过的仙云都绕着走 —— 据说这雾气是用冥界的阴气凝结而成,普通神仙沾多了会折损修为。
小钱攥紧袖袋里的 “鬼市地图”,按照上面的指引,从布囊里掏出 5 块黑仙玉,放在隘口中央的石台上。仙玉刚一接触石台,就泛起一阵幽蓝的光,雾气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一道黑漆漆的石门,门楣上刻着两个扭曲的大字:“鬼市”。
“果然和传闻一样,要先献黑仙玉才能开门。” 小钱深吸一口气,将剩下的 45 块黑仙玉藏进贴身的暗袋里,又摸了摸怀里的传音符 —— 这是昨天特意从市令仙那里借来的,只要注入仙气,就能直接联系仙市管理处的仙兵,算是给自己留的后路。他定了定神,迈步走进石门。
门后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两侧的墙壁上嵌着泛着绿光的 “鬼火灯”,灯光忽明忽暗,照得地上的石子路格外崎岖。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甬道尽头突然开阔起来,一个热闹却诡异的集市出现在眼前 —— 这就是鬼市。
鬼市的摊位都搭在黑色的云团上,摊主们要么戴着遮住半张脸的青铜面具,要么裹着厚厚的黑斗篷,连说话都刻意压低声音,只露出一双双闪烁着精光的眼睛。空气中混杂着冥香、仙材和某种不知名金属的味道,偶尔还能看到几只通体漆黑的 “引路鸦”,叼着写有摊位名称的木牌,在集市上空盘旋。
“新来的?先换令牌。” 一个穿着灰布斗篷的神仙拦住小钱,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他手里拿着一叠黑色的木牌,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1 块黑仙玉换 1 块令牌,没令牌不能进内市,暗财商人只在内市见客。”
小钱掏出 1 块黑仙玉递过去,接过令牌。令牌入手冰凉,上面的纹路像是活的,轻轻发烫。他跟着引路鸦往内市走,沿途看到不少稀奇古怪的商品:装在琉璃瓶里的 “忘忧雾”、能听懂兽语的 “兽言石”、甚至还有标注着 “天庭官员私印拓本” 的卷轴 —— 显然,这里卖的大多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内市比外市安静得多,只有零星几个摊位。引路鸦停在一个挂着 “暗财阁” 牌匾的摊位前,摊主是个穿着暗红色斗篷的神仙,斗篷领口绣着一只黑色的蝙蝠,正是传说中的暗财商人。
“找我买消息?” 暗财商人头也没抬,手里把玩着一枚青铜戒指,“先说清楚,我这里的消息按贵重程度收费,最低 5 块黑仙玉,要是问的事太敏感……” 他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说不定你连付钱的机会都没有。”
“我找财神印。” 小钱没有绕圈子,直接掏出 5 块黑仙玉放在摊位上,“我知道它在暗财组织手里,我想知道怎么拿回来。”
暗财商人的手指顿了顿,目光落在小钱身上,像是在判断他的底细。过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财神印确实在‘暗财主’手里,不过你想要?没那么容易。” 他拿起 1 块黑仙玉,放在眼前端详,“暗财主需要‘天庭财富数据’—— 就是财神殿掌管的各部门俸禄、仙市交易量、神仙储蓄的核心数据,用这个换,才能给你见暗财主的机会。”
“天庭财富数据?” 小钱心里一惊 —— 那是财神殿的核心机密,只有赵公明和几位高层仙官能接触到,自己根本没权限获取。
“怎么?拿不出来?” 暗财商人冷笑一声,又拿起 1 块黑仙玉,“我劝你别白费力气,而且…… 你身边就有危险。” 他凑近小钱,声音压得极低,“赵公明是暗财组织的‘内应’,他早就把你找财神印的事告诉暗财主了,你今天能站在这里,不过是他想让你‘有去无回’。”
小钱的后背瞬间冒起冷汗 —— 果然,赵公明和暗财组织的勾结比他想象的更深!他还想再问,暗财商人却突然收起摊位上的仙玉,站起身:“不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再待下去对你没好处。记住,别轻易信任任何人,尤其是你觉得‘能帮你的人’。” 说完,他转身走进雾气里,转眼就没了踪影。
小钱攥紧令牌,不敢多留,快步往鬼市出口走。刚走出内市,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三个穿着黑布蒙面的神仙正朝着他跑来,手里还拿着明晃晃的钢刀 —— 正是赵公明安排的信息贩子,伪装成了劫匪。
“小子,把黑仙玉和鬼市令牌交出来!不然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 为首的劫匪恶狠狠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熟悉的沙哑 —— 小钱一听就认出来,这是之前威胁王摊主的矮胖贩子!
小钱拔腿就跑,同时掏出怀里的传音符,注入仙气:“市令仙大人!我在鬼市出口遇袭,快派仙兵来!” 传音符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雾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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