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想起当年那些日本鬼子也有妻儿、父母,忽然觉得同样是人,为什么总会有人挥起屠刀。
暮色中,碑影拉长,会将沈山河的影子吞进去一部分。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宁静,仿佛那些死去的人正从石碑里走出来,与他并肩坐着。他们不说话,只是坐着,看暮色四合,看城市亮起灯火。
沈山河想,或许后人景仰先灵,大多与他一样,不过是想借了那一点光,照见自己心里的黑暗。
我们赞颂英勇,是因为自己怯懦;我们怀念牺牲,是因为自己苟活。
而英灵们未必需要这些赞颂,他们只是活着,战斗,死去——
如此而已。
待夜完全黑下来了。沈山河便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最后看一眼碑上的名字,在路灯下泛着微弱的光。
然后他们转身离去,走进城市的灯火中。
那些名字依旧刻在石碑上,沉默地,永恒地。
——
沈山河还希望遇到上次一样的“鬼市”,却再未得见,不过附近倒是有一个供众人健身的运动场,有古玩贩子自发形成的小市场。得闲他也会去看看。
这便是他独有的业余爱好,再多就是陪他的燕儿姐或玲玲姐逛逛步行街。
也因为这样,他被两人戏称为“老古董”,不过也正是这样,他(她)们之间反倒毫无年龄间隙。
两位美妇是因为生活阅历而成熟,沈山河是天性成熟。
沈山河几人的庆典公司因为在当地尚算首家,所以虽然成立时间不长,年底这一段时间的业务却基本排满了,他们又去劳务市场招了一批员工,以下岗职工为多。
但专业的主持人一直没有着落,最后还是吴纯燕想到以前的乡广播站撤销后,有不少播音主持由于没有人脉只好在乡政府混日子,她做记者时各乡镇没少跑,那时都是同行,所以基本都认识,后来哪些到了县城哪些留在乡镇她基本清楚,最后几经周转,总算以1千元每月挖来一个。
这是一个男的,之所以能挖动,原工作不顺心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主要是经济困难,上有老父老母,下有上学的儿子,妻子是农村的,没有工作,也没有地,一家老小全靠他一个月四百来块钱过日子,而且他还随时有被“精减”的可能,所以才被吴纯燕挖动了。
仅有一个主持肯定是不够的,加上吴纯燕这个半专业的和瞿玲玲这个走野路子的,就这么勉力支撑着。
最恼火的就是,大多庆典活动都喜欢扎堆,因为看日子的“大仙用的都是一样的“老黄历”,好日子”就那几天。
于是,一百多万人口的城市,多的时候同一天十余场喜庆活动,沈山河他们最多接受先到的三家,熟悉了后错开下能接个五家,剩下的你也不能改了人家的日子往后排,所以就只能干看着了。
这个时期,任何有大学文凭,不论本科还是大专文凭的专业人才在劳务市场上是极少出现的,沈山河她们便决定自己培养主持人。
其实主持这个行当,说难也难:要有良好的语言表达能力;要头脑灵活能随机应变;更要善于把控节奏,引导局势;还得有一个良好的形象。
但说简单也简单,只要嘴皮子够溜不怯场,插科打诨,稍微适应一下,大多都能应付应付,所以对于一些小一点的场面或是周边乡村里的婚宴喜庆场面,沈山河便让一些形象好一些的助手上场主持。
至于表演团队,依旧没有固定下来,都是临时需要就去联系。
.总体来说,公司基本走上了正轨,只是因为尚末做大做强,在与酒店与表演团队的合作中依旧不占主动,利润被分润不少。
小妮子的婚礼产生的影响也逐步显现,陆陆续续也有不少打算结婚的年轻男女辗转过来打听相关事宜,只是沈山河经过计算,人马花在路上的时间和费用算起来实在不少,加之乡下市场本就叫不起价,基本就没什么利润了。
而且乡镇市场的各类庆典一般都用不着什么策划,早就有了固定的套路,唯一需要增加的时新元素就是婚礼中的婚纱照、礼服、摄影。至于其他,在家里设宴主办的有督管负责。宴席设酒店的,酒店会有人出面小小主持一下,所以开发地方市场只须买齐装备,有摄影和化妆等三五个人就支撑得起来。
当然,今年是来不及了,只有等明年再说。到春节期间让吴纯燕找个场地招几个相关人员,挂上公司驻当地联络处的招牌就可以接业务了,连营业执照都免了。
至于说联络处不能从事经营活动,到时候一句“那是公司派过来的人从事的业务”,只要关系到位,谁跟你较真。相反,关系不到位,你就是证件齐全,人家权力在手想找个借口还不是轻而易举。
所以说权力是个好东西,人人趋之若鹜。
这些年来,沈山河或亲自主导,或亲自见证,或道听途说,见识到了不少围绕权力上演的一场场戏码,可谓深有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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