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们都以为,新世纪会像烟花一样绚烂,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
可站在2001年的春天里,看着窗外渐渐抽芽的树枝,忽然明白,时间从不会因为某个数字就变得不同,那些所谓的“新世纪”,不过是无数个平凡日子的叠加。
只是当我们回头看时,才发现2000年像一道门槛,跨过去之后,路两旁的风景慢慢变了——
自行车少了,汽车多了;书信少了,短信多了;巷口的吆喝声少了,超市的音乐多了。
2000年就这么过去了,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弄丢了什么东西。
沈山河站在小镇自家老房子的窗台前往外望去,风把街道两旁的树梢吹得哗哗响。
远处的马路上,偶尔有小车驶过。
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是啊,我们好像真的弄丢了什么——
是IC电话卡里的硬币声?是录像厅里的笑声?是老家黑白电视里的雪花点?还是那些以为“到了两千年就会实现”的天真愿望?
不管世界如何,2000年对沈山河而言却是有太多的东西需要铭记:
他与陶丽娜成亲了;他的公司成立了;小妮子嫁人了;小芳与王建民当了爸妈……
不管怎样,日子终究是往前的。
就像此刻,风里已经有了春天的暖意,楼下的玉兰花开了第一朵,邻居家的孩子背着崭新的书包去上学,嘴里哼着刚流行的歌。
2000年已经成了相册里的旧照片,边角慢慢泛黄,但每次翻开,总能看到那些年轻的笑脸,看到那个站在门槛上的自己,既留恋过去,又期待未来。
或许,这就是时间的意义吧——
它让我们在回望时感慨万千,也让我们在前行时,心里始终揣着一点温柔的念想。
折腾了一年,接下来的一年沈山河打算好好歇息,稳固一下现有局面,他怕步子迈太大扯着蛋。
不过去年已经安排下去了的公司驻县城联络处还是得办起来,在吴纯燕找到合适的地后,沈山河干脆将整栋临街的小楼买了下来,招了一个摄影团队,购买了摄像设备及各类婚纱、礼服,专门从事婚纱、礼服的出租及婚礼摄影和婚纱照拍摄业务,另外城区的庆典活动主持、策划业务也可以适当接纳,但须从公司那边调派工作人员。
本来,按照原来的安排,沈山河的丈母娘辞去乡政府业务专管公司财务,但不须常驻公司,只要每隔一段时间去收拢整理一下财务就行,大部分时间都在县城,于是沈山河便让她兼顾县城联络处,做了联洛处的负责人。
另外,他又让丈母娘拿了驾照,然后把小车留在县城供其使用,自己则又买了个货车,专门负责加工厂的货物运输,得闲了也在周边接些运输业务。
不在乎挣多少运费,至要是自己厂里的业务需要,顺便还能四处溜达溜达,见识一下十里八乡的风土人情,却不曾想业务好得出奇,需要用车的电话响个不停,见此情景,沈山河大手一挥,又买了一辆货车,专门请了个司机开车,又把表姐夫送去驾校拿驾校,便把货车丢给他去跑运输,自己换了个摩托,被人笑称“越混越回去了”。
沈山河的“潇洒”让王建民很是羡慕,他每天在家被小芳驯孙子似的,象条拴住了的野狗一般过得好不憋屈,看到沈山河开着货车到处跑,便有了计较。
小车他是不敢指望,因为小芳说那玩意除了装13逗妹子外,屁用没有,但货车可以挣钱啊。而且小芳说起沈山河买了两辆货车时,言语间流露出的羡慕味道让王建民确定此路可行,于是趁机提出也要买个货车跑运输,还搬出沈山河作挡箭牌,说他准备联合一些货车老板成立个货运公司,自家要想跟着干就得先有辆车,要不就被拉下了只能光看着他攒钱了。
真真假假,王建民连编带哄。他倒是不担心小芳去对质,他相信以他和沈山河俩人的默契和沈山河那脑瓜子,只要小芳提个头,他就能给圆过来。
对于沈山河,小芳是百分百信任的,她不认为自家男人敢在自己面前拿沈山河来忽悠她,而且当地货车有多难找她深有体会,厂里进出木料即便是固定联系好了几辆车,也经常出现要临时另外调车,甚至调不到车的状况。而且看到沈山河买了一辆又一辆,似乎还真有进军货运市场的趋势,不过毕竟不是三五十块的事,小芳不可能就这么依了老公的,她提出要跟沈山河打电话问问,王建民立马拨通了沈山河手机。
“喂,沈哥呀,找你问个事。”
王建民一上来就直奔主题,意思是我在说正事,哥你别打哈哈,帮忙兜着点。
“哦,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的,咱们听说你准备组织有车的司机成立个货运公司,小芳想找你证实一下,要是真的,她就让我也去买个货车,跟着你再挣点钱。这事你可千万帮兄弟个忙带上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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