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分裂者袭击Site-64后,议会就下定决心要彻底肃清声之教廷。”男声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硬,“我们花了三周时间,动用了十七颗卫星和多名潜伏特工,才在这片横断山脉的腹地找到了他们的老巢。”
话音刚落,幕布上的语音框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高清卫星地图。墨绿色的山峦在屏幕上连绵起伏,像一头沉睡的巨兽,而在其中一座山峰的阴影里,一个巨大的洞穴入口赫然可见,边缘还能看到人工开凿的痕迹。洞穴周围的森林里,无数个小红点正在闪烁——那是基金会标记的敌人位置。
“这个洞穴深约三公里,内部结构复杂得像迷宫。”O5-3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们派了十名D级人员进去探查,他们传回的最后一段录像显示,洞穴深处藏着一道极深的峡谷,谷底终年弥漫着浓雾,在继续深入之后,我们便与D级人员失去了联系。根据种种迹象推断,声之教廷的幕后主使——‘寂静之主’,就躲在那片浓雾里。”
冰喻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曾在基金会的档案库里见过“寂静之主”这个代号,档案里只潦草地写着“具备强超心灵感知能力”,附带一张被浓雾笼罩的模糊照片。没想到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异常,竟然真的存在。
“早年间基金会就对他展开过调查。”O5-3继续说道,屏幕上的地图突然切换成一份加密档案,黑色的遮盖条下隐藏着“现实扭曲”“声波控制”等字样,“根据现有情报,寂静之主不仅有极强的领导能力,还能通过心灵感应感知周边环境,甚至能扭曲周围的物理法则。更棘手的是,他的再生能力远超我们的想象——上次有支特遣队击中了他的心脏,结果十分钟后就看到他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监控画面里。”
艾米丽倒吸一口凉气:“这么棘手的角色,混沌分裂者是从哪弄来的?”
“根据安插在分裂者内部的间谍传回的消息,他是从西伯利亚的一处永久冻土层里挖出来的。”O5-3的声音冷得像冰,“混沌分裂者对他进行了三年的洗脑,才让他乖乖为其效力。议会原本想活捉他进行研究,但Site-64的伤亡报告摆在面前,他对于议会已经没有资格谈‘研究’了。”
幕布上的档案突然被切换成一段实时监控画面。画面里是一片狼藉的洞穴通道,岩壁上布满弹孔和暗红色的血迹,几名穿着基金会制服的士兵正背靠着岩壁射击,他们的动作越来越迟缓,最后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一个个瘫倒在地。
“这是三天前传回的画面。”O5-3的声音里带着沉重的压抑,“我们原本计划派特遣队深入洞穴,夺回被抢走的SCP项目,顺便处决寂静之主。行动初期很顺利,特遣队解决了外围的守卫,回收了包括SCP-0██在内的五个项目。他们甚至已经看到了寂静之主的影子——就在峡谷对岸的平台上。”
屏幕上的画面剧烈地晃动起来,接着是刺耳的警报声。能看到远处的岩壁在剥落,碎石像雨点般砸落,特遣队员们在大喊着什么,但声音被某种力量消弭了。最后画面定格在一片漆黑,只有右上角的时间在跳动——那是洞穴坍塌的瞬间。
“他们启动了声波制造仪,引发了山体共振。”O5-3的声音低得像叹息,“整个洞穴都塌了。我们损失了六支MTF——包括落锤的整个D小队。”
帐篷里一片死寂。李鸣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艾米丽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冰喻的心沉到了谷底——六支特遣队再加一个小队,那可是近两百条人命。他突然想起Site-64废墟里那些凝固的血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柒霖的指尖抵在眉心,眼帘低垂着,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只有冰喻注意到,他放在桌下的手正死死攥着,指节泛白得像要裂开。
O5-3内心其实也十分悲痛,此时O5-3办公桌的桌子上正放着一份关于启用机械降神的会议投票。
“更糟的是,混沌分裂者的支援部队很快就到了。”O5-3的声音拉回了众人的思绪,“他们从森林四面八方涌来,带着重武器和异常项目。我们剩下的人被困在山谷里,每天都在减员。议会已经在这里投入了一亿七千万美元和三十七个异常项目,再这样耗下去,别说肃清教廷了,恐怕连我们自己都要交代在这儿。”
幕布上的画面切换成战场实时直播。灰蒙蒙的天空下,穿着基金会制服的士兵正躲在装甲车后射击,对面的混沌分裂者举着造型诡异的枪械冲锋,他们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动作快得像猎豹。远处的森林在燃烧,浓烟滚滚,把云层都染成了肮脏的灰黑色。
“我们需要一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O5-3的声音突然提高,屏幕上的波形图猛地蹿升,“但这里是超大型自然保护区,用炸弹或核武器会造成不可逆转的生态灾难,甚至可能导致帷幕破裂——你们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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