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没说话。
“表面上看,夜场就是个娱乐场所。”老人继续说,“实际上呢?赌、毒、色,样样都有。”
“我知道。”
“知道还往里跳?”老人摇头,“小红啊,你还年轻,别学你爸。”
小红抬起头。
“李伯,我爸当年为什么会输?”
老人一愣。
“因为他心软。”小红说,“该狠的时候不够狠,该退的时候不肯退。”
老人沉默。
“可我不一样。”小红眼神冰冷,“我不会心软。”
老人盯着她看了很久。
“你变了。”他说。
小红笑了。
“人总要变的。”
老人叹口气。
“罢了。”他说,“你想要什么?”
小红靠近桌子。
“第一,我需要人手。”她说,“能打能扛的那种。”
老人点头。
“可以。”
“第二,我需要门路。”小红继续说,“南哥那边,您帮我牵个线。”
老人眉头一皱。
“南哥?”
“对。”
“小红,南哥不好惹。”老人说,“你爸当年就是因为得罪了他……”
“我知道。”小红打断他,“但这笔账,总要算的。”
老人脸色一变。
“你想报仇?”
小红没否认。
“李伯,我爸的死,是不是跟南哥有关?”
老人沉默。
“说实话。”小红说。
老人犹豫很久。
“有。”他说,“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小红握紧拳头。
“够了。”她说,“这就够了。”
老人摇头。
“小红,南哥现在势力很大。”他说,“你一个女娃娃,斗不过他的。”
“那就慢慢斗。”小红站起来,“李伯,您就说帮不帮吧。”
老人叹气。
“帮。”他说,“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保住命。”老人说,“你爸走了,你妈也不在了,你弟弟还需要你。”
小红愣了一下。
“我会的。”她说。
老人点头。
“过两天我安排人跟你联系。”他说,“至于南哥那边……我试试。”
小红鞠了一躬。
“谢谢李伯。”
她转身离开茶楼。
刚走到门口,手机响了。
一看,十几个未接来电。
全是谢飞打的。
小红心里咯噔一下。
她立刻回拨。
“喂?”
“姐!”谢飞声音发抖,“有人……有人来找过我……”
小红脸色一变。
“你在哪儿?”
“我在……在往你那边跑……”谢飞喘着粗气,“姐,他问你去哪儿了,我说……我说你去帝豪酒店找南哥……”
小红闭上眼。
“妈的。”
她挂掉电话,快步走向停车场。
......
帝豪酒店门口。
刀疤脸站在门外,掏出手机。
“孙哥,那娘们儿真在这儿。”他说。
电话那头传来孙伟的笑声。
“好,守在那儿。”他说,“等她出来,直接带走。”
刀疤脸挂掉电话,点燃一根烟。
他靠在墙边,眯着眼看酒店大门。
半个小时后。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
小红从车上下来。
她穿黑色皮衣,墨镜遮住半张脸。
刀疤脸眼睛一亮。
就是她。
他掐灭烟头,朝酒店走去。
小红进了大堂,直奔电梯。
刀疤脸紧跟其后。
电梯门打开。
小红走进去,按下八楼。
刀疤脸也跟了进来。
电梯门缓缓关上。
小红摘下墨镜,看着镜子里的他。
“跟了一路,累不累?”
刀疤脸一愣。
“你……”
小红转过身。
“孙伟让你来的?”
刀疤脸冷笑。
“算你识相。”他说,“乖乖跟我走,少吃点苦头。”
小红笑了。
“要是我不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刀疤脸掏出弹簧刀,“女人,我见多了。”
小红盯着刀尖。
“那你见过这个吗?”
她突然出手。
右腿扫向刀疤脸的手腕。
“啪!”
刀飞出去,撞在墙上。
刀疤脸大惊,抬拳反击。
小红低身闪过,膝盖撞上他的腹部。
“呃!”
刀疤脸弯下腰。
小红抓住他的头发,往墙上一撞。
“嘭!”
鲜血飞溅。
刀疤脸滑倒在地,眼神涣散。
小红捡起弹簧刀,蹲在他面前。
“回去告诉孙伟。”她说,“三天后,我会去收他的店。”
电梯门打开。
小红走出去,头也不回。
身后传来刀疤脸微弱的呻吟。
她拿出手机,拨通阿彪的号码。
“喂?”
“帝豪酒店八楼,有个人需要处理。”小红说。
“明白。”阿彪挂掉电话。
小红走进安全通道,靠在墙上。
手还在微微发抖。
刚才那一下,差点没控制住力道。
要是真失手打死人……
她摇摇头,不再多想。
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
......
夜幕降临。
孙伟坐在夜总会办公室里,脸色铁青。
刀疤脸躺在沙发上,额头缠着纱布。
“废物!”孙伟一脚踹翻茶几,“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刀疤脸不敢说话。
“她还说什么了?”孙伟问。
“她说……”刀疤脸咽了口唾沫,“三天后会来收店……”
孙伟冷笑。
“收店?”他拿起电话,“老子倒要看看她有几条命!”
电话接通。
“喂,黑狗吗?”孙伟说,“来一趟,有活儿。”
挂掉电话,他点燃雪茄。
烟雾在灯光下缓缓上升。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自言自语,“那就别怪我了。”
窗外霓虹闪烁。
夜色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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