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林小满绝望地拍了拍遥控器,机器毫无反应。一股混合着烦躁和绝望的情绪瞬间攫住了他,仿佛最后一点赖以生存的舒适也被无情剥夺。汗水立刻从额头渗出。
“早就叫你爸找人修了,他天天说忙!”母亲从厨房探出头,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埋怨,“这么热的天,没空调怎么活?跟蒸笼似的!”
于是,林小满的上午计划被迫发生了灾难性的改变:从“空调庇护下的虚拟征伐”变成了“寻找原始工具并祈祷自己能热升华”。他翻箱倒柜找出两把边缘磨损的旧蒲扇,一把递给母亲,一把自己拼命摇动。扇出的风是热的,带着南方夏天特有的、令人窒息的潮湿,非但不能带来凉意,反而像在搅动一锅无形的热粥,扇出来的只有更多无处发泄的烦躁。
午饭是凉面和绿豆汤。林小满稀里呼噜地吃完,汗珠却已浸透了T恤后背,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带来黏腻的不适感。他索性把沉重的电竞椅拖到摇头电风扇前,企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继续上午未竟的游戏事业。风扇发出单调的嗡鸣,吹出的风依旧温热,屏幕上的角色再次倒下时,他感到的不只是挫败,还有一种更深沉的、对眼前一切的厌倦。
窗外,知了声嘶力竭地鸣叫着,仿佛也在用尽最后的力气诅咒这难熬的鬼天气。林小满盯着屏幕上冰冷的“Game Over”字样,一股强烈的空虚感毫无征兆地席卷而来,像潮水般淹没了他。这就是他曾经在无数个挑灯夜战的深夜里,心心念念、翘首以盼的“解放”吗?日复一日的无所事事,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虚浮,以及对那个模糊未来的隐约不安,像背景噪音一样挥之不去?
下午三点,气温攀升至当日的顶峰,空气仿佛凝固了。林小满放弃挣扎,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客厅微凉的瓷砖地板上,像一条搁浅的鱼,企图从大地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凉意。手机在一旁播放着游戏主播激情四射的解说,他却眼神放空,心早已飘到了不知名的远方。
就在这时,门铃突兀地响了,打破了午后的昏沉。
母亲在阳台晾晒衣物,声音隔着距离传来:“小满,开门!”
林小满不情愿地撑起身体,带着一身黏腻的汗,慢吞吞地挪到门边。他习惯性地透过猫眼向外窥视。门外站着一个邮递员,这本身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人——在如此酷暑之下,居然穿着笔挺的长袖制服,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顶端的领口,脸上干干净净,不见一滴汗珠,神情平静得像一潭深秋的湖水。
他迟疑地打开门,一股灼人的热浪瞬间扑面而来,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林小满先生?”邮递员的声音平稳得不带一丝起伏,仿佛周遭能将人融化的酷热与他存在于两个世界。
“是我。”林小满有些诧异,心底升起一丝警惕。通常只有长辈或者正式场合才会这样连名带姓地称呼他。
邮递员递过来一个信封:“有您的挂号信,请签收。”
林小满接过笔,在冰冷的电子板上潦草地签下自己的名字。这时,他才真正注意到这封信的异常——信封的材质奇特,摸上去不像纸也不像塑料,有种类似皮革的柔韧感,却又轻得出奇,仿佛没有重量。更让他心头一跳的是,发件人那一栏完全是空白的,一片刺眼的留白。
“这从哪寄来的?”他忍不住追问,目光紧盯着对方。
邮递员收回签收板,嘴角向上弯起一个极其标准、却毫无温度的弧度:“祝您有愉快的一天。”声音依旧平稳无波。
没等林小满再问什么,那人已经利落地转身离开,步伐迈得均匀而精准,近乎机械。林小满疑惑地探头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楼下空空如也,并没有停着任何邮政车辆,而那个邮递员的身影,已经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走到了小区门口,转眼便消失在热浪蒸腾的街道拐角,仿佛从未出现过。
“谁啊?”母亲从阳台探出头,手里还拿着湿漉漉的衣架。
“邮递员,有信。”林小满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热浪,却关不住心头的疑云。他将那个奇怪的信封拿到眼前,仔细端详。
没有寄件人,没有邮戳,只有打印得清晰无比的收件人信息:林小满,家庭住址一字不差。他对着灯光看了看,信封完全不透光,也摸不出里面具体装着什么,只有一种微凉而奇特的触感残留指尖。
“什么信?录取通知书吗?”母亲擦着手走过来,脸上带着好奇。
“不知道,连寄件人都没有,八成是什么新型广告骗局吧。”林小满压下心头的异样感,故作轻松地把信封随手扔在茶几上,“现在骗子的手段越来越高级了,还用挂号信包装。”
母亲拿起信封,指尖摩挲着那奇特的材质:“质感倒是挺好,摸着凉丝丝的。说不定是哪个你没听过的大学寄来的宣传品?现在这些学校为了招生可是下血本包装自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异能高校生存指南请大家收藏:(m.zjsw.org)异能高校生存指南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